江厌异常顺利地进入了举办晚会的酒店,也拿到了峰会的自由通行证。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利用刚才的天赐良机为自己立好了一个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人设。他要做的不仅仅是骗过秋梦凉,骗过伊曼,甚至还要骗过峰会的所有人,以防止任何蛛丝马迹的泄露。
进入酒店那金碧辉煌的大堂与鱼啄静汇合后,江厌便被鱼啄静那颇具审视意味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
周围络绎不绝地有人进出流动,江厌没有忘记压着嗓子说话,“让你久等了好姐妹,走吧,咱们进去吃好吃的。今儿不减肥,想吃什么吃什么。”
为了表现得更加真实,渐入佳境的江厌甚至还下意识地挽住了鱼啄静的手臂。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一股寒意从旁袭来,江厌浑身打了个哆嗦,忙是把手抽了回来。但因为穿着高跟鞋,身子难站稳,被这么一弄,难免趔趄地一屁股跌到了身边的水池边。
那是一个室内的小型喷泉池,池子中央矗立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假山。
好在没摔到水池里去,江厌心里松了口气,也不顾隐隐犯痛的臀部,正欲站起。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恰时朝他伸了过来,江厌以为是鱼啄静,也没有客气,借力抓住,顺势摆脱了高跟鞋的魔障,从水池边站了起来。
刚要道谢,但他却忽然发现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
他拉着的手不是肌肤,更像是隔着一层纱织的手套,可鱼啄静根本没有戴手套。
江厌心中闪过一个最坏的念想,偷偷扬起脸朝把他从水池边拉起的人窥看。
被盘起的粉色长发,纯白的礼服,一双带着蕾丝手套的小手轻轻松开了他的掌心。迎面而来的便是那张沁人心脾的,毫无杂质的微笑。是秋梦凉,江厌心底忽然咯噔一下,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难道是她发现什么了?或者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江厌心里焦躁不安,他几乎不敢正视秋梦凉的脸,身子开始轻微地颤抖。秋梦凉也发现了江厌身上的变化,气氛迎来短暂的寂静,正是这种无言的沉寂让江厌不难自已。
然而就在这时,鱼啄静走了过来,她竟一如反常地主动挽住江厌的胳膊,低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身子不舒服就呆在飞船上,少吃一顿不会死。”
江厌心中惊异,但很快压制下来,抓紧时机笑着道,“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身体的痛苦在美食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信不信只需要一小块鹅肝,我就能满血复活。”
鱼啄静白了江厌一眼,接着朝秋梦凉伸出手,“您好,我是浦卡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药研部余晶,这位是我的助手。刚才谢谢你了,她就是这副怪脾气,穿不惯高跟鞋硬要穿。”
“看出来了,但不是坏事!”秋梦凉笑嘻嘻地看着江厌脚下那双被他踩得歪来歪去的高跟鞋,也伸手同鱼啄静握在一起,“生物大学,秋梦凉。”
秋梦凉也朝江厌伸出手,但江厌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便戛然而止,随后白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若有所指地说,“叫我江悦就行,还有我不能和其他姐妹有太多身体接触,否则又会有闲人说我是专门男扮女装吃别人豆腐的人渣了。”
“你真有趣。”秋梦凉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你刚才在门口的发言我都听到了。老实说,我很羡慕你的勇气,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不敢在那样的处境下说那些话。”
“我早就想说了,恰好有这个机会。”江厌道。
这时,伊曼带着生物大学的团队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叫了秋梦凉的名字。秋梦凉随即朝江厌和鱼啄静挥挥手,说了句等会再见后,便跑了过去,融入到团队中。
伊曼步入用餐区域前,特意留意了鱼啄静和江厌一眼。
所幸那只是对颇具实力的敌人的一种正常的试探行为,并没有夹杂任何怀疑的情绪。
秋梦凉离开后,江厌把手从鱼啄静手臂和侧肋的缝隙间缩了回来,“多谢了。明明这只是我个人行为,跟破...跟组织无关,之后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
“那你再去内环第八号商圈给我买一管口红。”
“这就算了吧...等峰会结束我还你十管新的。”
“你有钱吗?别忘了你还会欠我一笔巨款,今天的花销都会算在你头上。”
“谁知道,没准有了呢?大不了我去抢银行,每天去银行呆十二个小时。这样一来我每个月都能抢到好几千,多攒几年就能还了。”
“这是去银行工作。”鱼啄静面无表情地说着,目光很快被江厌的右耳吸引过去,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忽然提醒道,“你戴的耳环怎么少了一只。”
江厌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右侧耳垂,空荡荡的没了饰物,他大吃一惊,开始躬身在四周寻找,甚至不惜伏在水池边,伸手进布满水草和鹅卵石的水池底部摸索,“应该是刚才摔掉了,我给你找回来。”
“算了。”鱼啄静把江厌拽了起来,“晚会要开始了,准备进去吧。”
“那耳环...”
“再多记你一笔账。”
耳环丢失一只的小插曲就这样被一笔带过。穿越了大厅左侧的一批室内拱桥,他们便来到了晚会的中心区域,一个足以容纳下上千人的大型用餐区。
用餐区灯火辉煌,九十九盏水晶吊灯在天灯烁烁其光。
四周装饰着十几个中世纪的骑士盔甲,长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