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已经正式开始,没有流程事项,人们做什么都有足够的自由。
可这并不会让这场看起来无比闲散的晚会变得聊赖,也不会落得草草收场。在峰会正式开始的最后一个夜晚,所有人都竭尽所能的在这其中拉帮结派,想方设法地获取自己所需的情报,又或者趁此机会展示自己的资本和才学,扩宽人脉,结实伙伴。
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笑脸和欢笑,每一处明晃晃的灯照下,都有暗流在悄然涌动。
见参加峰会的人已经一五一十的到齐了,鱼啄静就准备和江厌讲讲他们所述的派系,破溃所掌握的情报以及应该关注的团队,但晚会才刚开始,江厌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她只能先在这茫茫的人群中找到最注目的江厌,而这并不是难事。
另一边,江厌已经沉浸在美食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他手里端着盘子,每路过一个美食都会大肆品尝一番,如同美食家般向一脸莫名其妙的侍者给出自己中肯的评价,然后又游离往下一个美食。
品尝完了琳琅满目的甜点,他很快就被一处热闹的人群吸引了过去。
江厌用力挤进人群,看到大家正围着一个厨子排队等候,厨子面前摆着一块刚刚出炉的新鲜牛排。厨子用精湛的刀工每切下一片放到食客的餐盘中,食客都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让江厌食心大起,立刻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随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里逐渐变得拥挤不堪。江厌本来的食欲也被这群人挤得一干二净,可后头围满了人,想要出去委实困难。正在他思索该如何脱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人群中伊曼的身影。
伊曼并没有注意到他,也对新鲜牛排不感兴趣,他只是刚好路过,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江厌并不着急,经过刚才秋梦凉的事之后,他对自己的变装充满了信心。既然连秋梦凉这个曾同他朝夕相处,了如指掌的人都能蒙骗过关,伊曼便更不在话下。
人群外围,一个孩子不小心把自己心仪的蛋糕弄到了某个妇人的礼服上,妇人愤怒不已,开始大声斥责,要挟着让孩子的父母出面对峙,而孩子显然受到了惊吓,只顾哭泣。
江厌所在的人群因此开始摇晃,外围的人为了避免被波及而尽量往里靠。这么一靠让本就拥挤的地方变得更是寸步难行。
江厌身旁的一个男性被外围的人撞到,而后朝这边倒了过来。
江厌没注意,不慎被对方猛地擦到了右臂。
随着右臂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才猛然记起。自己在半个月前被倒下的石碑所划破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皮肤上仅仅只是结了一层褐色的疤痂。如今被这么一撞,结痂顿时龟裂,一股寒意自伤口席卷全身。
“嘶...”
江厌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因疼痛而苍白,表情也有些扭曲。他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伤口,但很快意识到什么,猛地把手放下,目光朝伊曼刚才所在的地方激射过去。
正好看到伊曼摆正了脑袋。
伊曼刚才肯定在注视什么,江厌能肯定,否则就不会凭白无故地多出一个摆正的动作。伊曼故意对江厌的伤口进行二次打击的事情在大学面试时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即便现在罪魁祸首不是伊曼,他只是第三者。可看这样如此类似的情况,伊曼又能做多少联想?江厌已经变过装,他相信自己的变装足以不会让伊曼看到这‘特殊的一幕’而开始怀疑,更何况这里距离他们原来所在的城市有十万八千里。
可让江厌在意的,是伊曼那诡异的摆正动作,在他看来,这更像某种回避行为。
伊曼为什么偏偏要在江厌刚好转头看他的时候才摆正脑袋呢?这未免巧合过头。
就算现在所有预兆都指向伊曼事无巨细地看到了江厌被撞到右臂,并且因疼痛而面色剧变的一幕。江厌也并不担心,因为这不足以成为证明‘他就是江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