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宜深深地獠啵声音平静:“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大家言语间留心点。”
众人自是深知邵天宜所言,但经刚才那件事一吓,即便心里原本有几句话要说,此刻却也是没了说话的yù_wàng,纷纷或躺或坐,目光呆滞地看着某处,各想着各的事情。武就跪坐在床铺旁,双眼通红地看着父亲,才从失去弟弟后的伤心中走出,他实在不愿再见到父亲离开自己。
费尹靠在牢门的木柱上,他的头抵在木柱上向外张望,良久,忽然充满愁绪地长叹了一声。费文华半是心忧半是无聊,烦恼地在空荡地方来回走动着。
万尚志躺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招呼郝明月和邵天宜坐在一起,说道:“锅包肉是否太过单一,色香味上来讲,颜色尚且、味道酸甜可口,但香气这一块是不是太过刺鼻,或许是个减分项?”
郝明月愣了愣,有些怀疑人生,我们不是被抓到监牢里面了吗?咋还在讨论比赛的事情呢。
邵天宜神色未变,只是沉着地点点头,“你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只从前你一味夸赞这是你家乡美味,听不进去我的劝告罢了。如今你总算幡然醒悟,看来被捉到这里也不完全是坏事。”
“哈哈……”万尚志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笑,继而又正色道:“那你觉得溜肉段呢?说好了啊,我不是为了推崇家乡美味,只是说,这炒菜嘛,自然是大鱼大肉才能吸引评判们的口味,也符合人体所需,所以使用肉类得分会偏高一些。不然的话就是一些菌菇,其中也包含人体所需的许多物质,所以人体会潜意识的把这些富含所需物质的食物定性为美味,也算是好得分的一种,你觉得呢?”
这话说出后,不仅是郝明月皱起眉头,邵天宜也是嘴角微微抽动,一脸莫名,“你在说什么?”
“额。”万尚志顿了顿,继而经过仔细思考,简单地为两人翻译了一下。
牢房中也没个窗口,整日里除了外侧廊道中点燃的火把再无其余光亮,但每到一个时间段,总会有人提着食盒送餐,虽然送餐的士兵不会回答他们任何问题,但却能通过他送餐的次数来判断外界时间的流逝。他估摸着监狱里是一天送两餐,反正每日都是在暗沉的火光中躺坐,即便送来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饭食也不觉得饿,偶尔肚子叫响一两声,
一顿饭,两顿饭,三顿饭,四顿饭。
两天时间就这样转眼过去,古致忠仍然陷在昏迷当中,两日来未进水米,他的脸色以可见的形势颓败下去。万尚志等人也曾低声下气地求那来送饭的狱卒,第一次时,对方毫无反应,第二次时,对方也是转身就走,直到第三次他才略略不忍地停顿,瞅了一眼周围,低声道:“非是我不愿帮助,实在是此乃天牢,专门关押皇亲贵胄或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是由执事门门主亲自看管,我等若与犯人谈话被看见,必被当作奸党一并关押审查。我会替你们向大夫问问这老人的情况,只是只此一次,往后你们不要再同我说话了。”说罢,他放下碗筷转身就走,听到身后那一牢房的人低声致谢着。
若非家中亦有老父病重,他也不会见那老者日日在昏迷中而心有不忍,才同他们解释一二,又打算帮上一回。说到底,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执事门那帮子冷血野兽一般的怪物。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底暗哼一声,想要唾一口那帮子黑衣怪一脸。
脚步加快,他想念着左家大夫的女儿左小云昨日来家里告诉自己,今日下午要去左家医馆取左大夫给父亲开的药方,不由略低下脸羞涩地笑了起来。虽说是替父亲取药,可是一想到能借着这个机会多看几眼左小云,他心里就窃喜不已。嗯,帮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还可以借着问问这位老大爷的情况,多和左小云说几句话呢!
噗哧。
狱卒脚步一僵,他缓缓低头,震惊的看着从腹中透出的刀尖,他想转过头想去看看是谁下的手,腹中的那柄长刀忽然被人抽出,他痛的面容狰狞,手中提的食盒哐当掉地,其内装的是万尚志等人上顿饭吃完的空碗,一并掉落地上啪啦稀碎。
噗通。
脸紧紧地贴在地面,强忍腹痛呼哧了两声,狱卒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前。他早就知道,在这座监狱里,执事门的眼睛无所不在,他不该提醒那一句的。
影九将钢刀插回刀鞘,站在原地冷脸看了一眼那狱卒,淡淡道:“收拾一下。”
两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跳出,一个拖走那具尸体,一个在地上撒了些什么粉末,地上的血水很快消失不见,紧接着,那一道人影也飞跃着消失不见。
影九回头瞥了一眼走廊尽头拐角处,那是关押着万尚志一行人的地方。这群人刚醒的那一天,他曾故意露出马脚,用脚步声引诱他们有人在暗中偷听,后来见他们心生警惕,便故意在数个时辰之后制造真正离去的假象,却不想此后这群人个个再不言语,他除了听到一群菜名和菜品的制作方法外,竟再连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听到,因此几日来没有收获,遭到老大一番斥责并严惩,着实令他心烦,今日里总算碰见个不识抬举的狱卒,可以杀了泄泄怒气。
影九正想向老大汇报今日仍然无所收获,脑筋忽然一转,大夫?他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来。
狱卒答应了替他们问问大夫古致忠的病情如何,众人心中十分欣喜,武就也一改几天来的颓废,他勉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