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来。
秦楚究竟是如何得知她会去七星阁?又有何目的?令她过去,又想些什么?这位平等王,神通广大啊。
不过倒是见了些有趣的事,百花宴在即,鸿烈皇女现身江陵,还是在平等王府,有奸情哦,大大的奸情,楚佾凰凤眼中满满的不怀好意。
那什么平等王,生的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自作自受!
“拈花啊,爷昨晚又见到那美人了,”
谁?爷美人美蓉叫,他哪知道是哪一只,不过,昨晚?莫不是那位平等王?
像是心血来潮,楚佾凰凤眼上挑,狡黠邪气,fēng_liú亦然,“唉,明明是个不解风情的,却桃花朵朵开啊,爷观其面相,就知道那是个桃花泛滥的,啧啧,下有美,人共慕之。”
“不曾想,佾世子还有这般观人面相的本事,”楚佾凰凤眼缓缓睁大,只见一人自漫梨花中走出。
青年身姿挺拔如玉,黑衣玉带,袍角处细细的金丝绣成麒麟,仿佛踏火焚风,精美华丽,肤白胜雪,眸若点漆,世间绝色,莫过如此。
她眼睛一转,干笑几声,“秦王爷,爷只是开个玩笑的,”你不能当真啊!楚佾凰欲哭无泪。她还未来得及下一句,就听得秦楚的声音响起,“那本王看你近日有牢狱之灾。”
这句话的暗示太明显,楚佾凰呵呵一笑,“拈花,挡人。”不管了,先走人。而后身影迅疾如电,闪出了后院。她的背后,云开面无表情地拔剑。
十三街。
楚佾凰回头,背后,人来人往,热闹繁华,她松口气,那个煞神,到底想干什么啊,她不过是想开个玩笑,就要抓她进大牢,神经!再一回头,黑衣青年俊眉朗目,清淡地看着她,楚佾凰直觉地想跑,她眉头一跳,被青年提起了衣领,下一瞬,就换霖方。
楚佾凰嘴角抽搐,多相似的一幕,她瞟了眼四周,杏花林?这是什么地方?
秦楚注意到她的诧异不似作假,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你可曾来过这里?”
楚佾凰惯会插科打诨,此刻却没有玩笑,她只是诚实地:“没樱”
秦楚目光微涩,只怕,不是没来过,是不记得了吧。
“秦王爷,究竟有何事?”楚佾凰装作没看到秦楚的神色,
“无事,”秦楚低眉,只一瞬,那双狭长的魅眸,流光溢彩,宛若撒了碎钻的夜空,深邃迷人,只一眼便让人沉沦。
可惜,楚佾凰并没有看见,否则啊,定要大呼妖孽。
直到秦楚把她送回勤王府,楚佾凰还晕晕乎乎的,他什么呢,
“楚逸,你于我,是有救命之恩的。”
楚佾凰摇摇头,对于秦楚这样的美人,她一向记忆十分深刻,可是,她确实没有见过他啊。
可是,他,楚逸,东陵的朝堂之人,只知,勤王世子荣兴,名为楚佾凰。
江陵十三街以北,杏花林。
秦楚站在杏花林中,漆黑的眸子,暗影浮沉。
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买杏花。
那时,他刚接手锦衣卫,军心未稳,又值定王叛乱之际,朝中一片大乱,而他,更是首当其冲,整日面临重重刺杀,那一次更是严重,从渭城一路被人追杀到江陵,好不容易进了江陵城,回王府的沿途定有埋伏,他不能回去,最终被人围在这杏花林,绕是他纵奇才,灵力也已耗尽,再不肯服输,也是无回之力,本想安安静静的赴死,却见了那样一个少年,一手提着杏花糕,另一只手拎着一坛酒,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如春日煦阳般温暖人心,谈笑间便要了一众杀手的命,彼时年少,刻入心底太容易,多年来,少年的红衣一直如此鲜明。
犹记得,那个吊在杏花树上的少年,一袭红衣,昳丽的脸,欢脱地笑开,
“喂,”
“秦楚,我的名字。”
“秦楚,像个女孩子,”少年红衣,fēng_liú桀骜,咬着杏花糕,嘀咕了几句,“我是楚逸。”
那时,所有人都厌恶他,恨不得他早些去死,唯有那个晨之初光般的少年,照亮了他黑暗的人生,温暖了他荒凉的心。
那时,他好欢喜。
之后,他找了很久,到了不抱任何希望的地步,才发现,勤王世子,姓楚,名佾凰,单字逸。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他回来了。
西华街。
西华街是十三街最为繁华的地界,王孙贵族,布衣平头,皆可游于此,衣坊钱庄,脂粉簪钗,糕点酒楼,无所不有,是以,往来男女皆多,然而,西华街赖以成名的却是一楼,名曰,凤鸣。
凤鸣楼是一院青楼,最有名的是,男女皆为客,楼中不认身份,不识地位,只要你有钱,便是最尊贵的客人,在这皇权至上的东陵,实属——奇葩。
一处暗巷。
楚佾凰摇着折扇,懒洋洋地笑着,她眯着眼,看着不远处黑底金字的招牌,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合上折扇,“走了,拈花。”
背后,云开黑衣冷面,抱着剑跟上,依旧沉默,最终,别扭的开口,“世子爷,这样不好,”
“忍不住了?”楚佾凰仿佛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幕,只是戏谑的看着他,云开不及她脸皮厚,俊秀的脸,微红,又惹得楚佾凰一阵大笑,最后,她止住笑,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云开比她大一些,却生的十分玲珑秀气,像是她的弟弟,“我去青楼,是为了讨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