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有人提及京城某烟花柳巷,话语里满是秽词污语,但这些恰巧就是这些男的喜欢听的,就连一旁的狱头都听得津津有味,虽说这狱头是吃皇粮的,但实际上他也不是什么官,每年粮饷也是少得可怜,改善生活就得靠这里面的人和他们的家人孝敬,即使这样也不是什么手头宽裕的主,他只每次路过过花楼,但从来也没有进去过,别说是京城的花楼,他就好像听戏一般,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朝里面望着。
与狱头相比时应棋倒是经常出入这些地方,大概对于他来说是很容易办到,平常如往日。可听那人说得如此美好,心想难不成他去的地方与自己去过的是不一样的,还是说京城确实与这小地方不同,那里的姑娘与喝酒的花样的确是多很多。
事实上只能说那人真的能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壶碧螺春都能被他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看来说书的人到处都不缺。
这种无聊的闲谈,居然就真在时大少爷的心里埋下了一棵种子。他是想出去的,去那里都好就是离开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他没有经历的事情,就连坐牢他现在都已经尝试过了,要说有什么没有,只差砍头,这个是他没有经历,也是他并不想经历的事情。
他想去的地方,正有人因为他来到这个小地方。
所说之人当然是夏临渊夏大人。
这件事关乎到叛国谋反,并不是小事,所以除了像他那样的文官去了一批,还带着九龙山的一部分驻军,这九龙山驻军是守卫京城,驻扎在京城外九龙山,有不少人戏言他们是皇家的看门狗,从功效来说的确是这样,但从战斗能力来说,这帮人可不是什么草包,大多带兵的校尉都是上过战场的。可这些人到了皇城底下,虽也操兵演练,但少了边关漠北的豪壮。总要的一在九龙山是不会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大有太平盛世,英雄气短。所以当听说有叛乱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出头的机会,都想着是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了,为了这次大家挤破了头,额,跑偏了。其实就是想说夏临渊带来的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除了这些当兵的,五皇子的那些挑事的才是要提防的人,都是些小人,这些小人混在文官里,与其他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所以夏临渊一提防都没有。
角都就位,戏台也早就搭好,罗一响,开场。
等夏临渊一到时县,时家下人就禀报他们的老爷,时老爷看看时夫人,又看看自己二儿子。他心里想着要花多少钱可以买通那位所谓的夏大人,可惜时夫人还在忧伤,他家二少爷则完全没有领会他老爹想表达的事情。不过他倒是觉得在这位夏大人有必要去见一见,毕竟先了解了解不是坏事,如果夏大人与之前知县是一路货色,他也就不必要有什么准备,怕的是不是那样的,只但愿不是在立场上与镇北将军有冲突,而且不是针对他们来的,当然这是坏的打算,要是这样就会很麻烦。
去的路上时麓岳在时应棋酒馆里挑了两**上好的状元红,小二听说这酒要送给来的大官,把老板的珍藏给拿了出来,放到时麓岳手上的时候热泪都流出来了,他寄希望这两坛酒真能讨得那大官的欢心,放了自家东家。
可惜这两坛上好的酒,后却祭了黄土了。
事情其实也不复杂,有人在史禄阔拿酒的时候,先去找了夏大人,这人就是时县知县。
无论怎么说时间总是很重要的。
当那知县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把那些不曾发生的事和发生过的事,合在一块给夏临渊来了个渣和乱炖,好在夏临渊成得住气,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他,这大概也是他良好的家教所致。但他的这些行为却在知县眼里是他在认同他的说法,所以知县心里很得意,他得意,就好像已经看见被定罪的时家兄弟,他得意,终于把之前的羞耻给报仇了,他想让当日马头上的那个将军知道,即使是一个一名不文的九品芝麻官,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加以欺负得了的。
所以。
所以时麓岳从人群里出现,知县大概是第一个看见他的,他的反应也很,立刻给夏临渊打了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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