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原本是不想让时应棋送,可好说歹说就是说不赢对方,其实主要原因不过是不想让时应棋知道现在他处的环境。可上了马车对方并没有问夏临渊方向,这就说明其实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处境。
没多久就到了,时应棋跳下马车,伸手来扶夏临渊,这让他有些犹豫,扶与不扶好像都有些不合适,稍微考虑一下,撑着时应棋胳膊,跳下了马车。跳下后立刻离开时应棋,两人有些距离的站着。
夏临渊刚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史禄阔探出头来,并没有看到两人刚才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夏兄,今日我们就走了,改日再聚。”满口酒气的说完,才朝着时应棋说了声:“上来,我们走吧。”
时应棋也没有说什么就上了马车,他们走后好一会,夏临渊脑袋都是迷糊的,总觉得今天这酒喝得是太多了些,走路都有些虚晃轻飘,左一脚右一脚好像都没踩在实地上。
酒喝多了当然并不只有这一晚的难受,第二天早上准确来说是中午,到中午夏临渊才晃晃悠悠的起来,一股难受的感觉压在胸口,脑袋上一种炸裂撕扯的疼痛。喉咙发干感觉像黏在一起一样,咽口水都觉得丝丝发痛。果然只要沾上京城就没好事,不管是事还是人。
好不容易起床了,在床上正在缓和自己的不适,突然听见门外有些轻微的响动,但等他认真听来又没有了声音,安安静静的。穿好衣服慢慢的打开门,门口没有人,只放着一个红漆牡丹木食盒。夏临渊弯腰打开盒子看了看,盒子里整齐的放着好些点心,看出来了这点心是时应棋做的。只要看一眼,夏临渊就知道这一定是时应棋,放下食盒,夏临渊朝着院子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朝院门外走过去,仰着头望了望外面,也没有看到特别的人。
还未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声“早啊。”
转过身,果然是时应棋,夏临渊看看日头高挂,这那里叫早,明显有揶揄之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句:“早。”
时应棋鞋与衣服下摆都有些泥色,看着夏临渊有些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脚在看,笑了两声:“我在院子里逛了逛。”
时应棋说院子,并不是夏临渊现在住的这小院子,而是这原宅子的大院子。整个院子并没有都修葺,只简单的修了夏临渊住的地方,所以这里要怎么没看相就怎么没看相。
“我记得,以前那里是有一棵梨树的吧。”
“嗯,我把它移到京城去了。”夏临渊看了看原本那树的地方“也就是贵府上的那棵。”
“哦。”
两人回头对视一眼,然后马上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你怎么知道那棵树的。”
“嗯。”时应棋好像没有准备好他的这个问题,一时也没想好怎么答,看了看夏临渊“之前有幸见过这树。”
“见过!”
“大概是记得有这么一株梨树,想着春天又来了,来看看它发了几枝新芽。”说着笑了笑“好歹我也算是个客,你打算拿什么茶水招待我。”
“啊。”夏临渊听着他满嘴客气话,浑身都不舒服,但他已开口讨茶也不好拒绝,只得在檐下找个椅子先让他坐下,自己便去烧水煮茶。
不一会,两人便把茶水点心摆放好了。
时应棋并没有说什么话,坐了一会,喝了几杯茶,也就走了。
时应棋大概是要劝自己回京的,可到最后也没有开口,以至于夏临渊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时应棋带来的点心,夏临渊分了些给肉贩子的儿子,小孩子也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