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午得意洋洋站在兰丫身边,居高临下道:“怎么样?你男人厉害吧?”
“厉害!太厉害了!”,兰丫嘴巴答着纪午的话,眼睛却是牢牢的黏在那张喜报上。
“我一个大活人不比喜报好看啊!”,纪午冷着脸抢过喜报,“什么破毛病!”
兰丫哪能眼睁睁看自己的喜报被抢,猛的站起来就作势去夺回来。
“喜报上的东西你都能倒背如流,还看它作甚!要不要去看看那三只花猪,我去的早,挑的都是最好的。”
兰丫想纪午说的也有理,就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往猪圈去了。突然纪午顿住脚,
“等等,我把阿寿也抱过去,他不也喜欢那些个猪崽子吗。”
兰丫看着男人从桂花手里抱过阿寿,起先阿寿躲着他,不肯给他抱,他也没翻脸,好言好语哄着。
真好啊!这日子怎么能美好成这样呢!兰丫站在臭烘烘的猪圈外笑得幸福洋溢。
下午不少街坊上门找纪午,有请他写对联的,有请他写福字,纪午来者不拒,连润笔费都没要。街坊们也不占他便宜,纷纷送上家里的菜疙瘩、野果子等寻常东西聊表谢意。
半下午的时候,一直跟纪午合作小曲儿的合欢楼也上门了,不是空手的,抬着一块方正的楠木,求了一副门匾,再提上名字,盖上私章,纪午得一笔丰厚的润笔费。
“两千两?这么多!就你下午写的那几个字就值这么大笔银子?”,合欢楼的人会办事,知道纪午最近访友和谢师都得用钱,便都是给的一百两一张的小额银票。
整整二十张,数的兰丫两眼冒金光,然后看纪午的眼睛也在发光,满满的都是崇拜。
纪午挺起胸膛坦然的享受着自己媳妇儿的崇拜之情,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沉的拽起了诗文。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簇簇。”
兰丫听不懂全部,但她明白何为黄金屋,何为颜如玉。陡然想起还躺在西厢房的月牙姑娘。
“你干的好事儿,把个好好的姑娘掐晕了,害我给她请大夫又花了两百文,可恶!”,兰丫没好气的瞪了纪午一眼。
纪午一听她提起昨晚光着身子躺他床上的女人就冷了脸,同样没好气的对兰丫道:
“你不可恶?哪弄来的妖艳货啊!你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床上丢好吗?还有,赶紧把那床上的被褥之类丢掉,全部换新的。”,那个女人太美太妖娆,他心里瘆得慌。想想昨晚自己还摸了她,鸡皮疙瘩顿时落了一地。
“你难道没觉得她和你老相好长得好像的吗?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可是专门替你挑的,屁股多大啊,一准给你生一窝崽子。”
“别诬赖我,我堂堂贡士老爷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相好。还有那个,孩子这事儿你就别再提了,我以后再不想了,断子绝孙我也认了,你就别再弄些个稀奇古怪的女人来恶心我了,成不?再说了,她屁股大是大,但是没你的翘,我还是更喜欢你屁股的手感,肉嘟嘟的……”
“啊!闭嘴!你个二流子,知不知道害臊啊!”
兰丫被纪午露骨的话臊的从头红到脚,都没注意到纪午前面几句的言外之意。她气急败坏的捡起自己手边的绣绷丢他,惹得纪午笑得越发张狂。
家里的气氛又回到以前,不,是比以前还好。纪午中贡士后,只出去跟纪继生和孟鎏喝过两回酒,其他时间都在家里温书。
恩科的殿试安排在三月二十一,之前还有一场复试,总之考试是一轮接一轮,半点松懈不得。
纪午这些日子温习的多半是《贞观政要》《资治通鉴》《太平御览》《帝学》等帝王之学的典籍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