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薄一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受伤,声音里有几分喑哑,只听见他又道:“你甚至都不会怀疑风倾泠待你的好是不是别有所图,可你却怀疑我!”
看着他这一副像是当真被伤到的样子,秦楚禾似乎感觉到心口一揪,但很快又再没了异样,便只道是自己的错觉。
“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风倾泠到底也算是与我相识了十数年。”
秦楚禾那一双清透的眼眸扫着他,带着几分凉意,“至于你,薄少,我们其实才刚认识不久吧?”
闻言,薄一白的唇色已有些发白,脸上却仍透着几分坚韧。“有些人相识数年也不过形同陌路,而有些人相处数日就能一见如故。可见,相识早晚本没什么关系?”
见他神情不假,秦楚禾只觉得心中的迷惑更深了几分,又想到了他这几日里的对她的多番呵护,以及方才遇贼之时对她的处处保护。
她轻声一叹,态度到底还是软化了下来,“不是我要怀疑你,只是我确实想不明白。”
薄一白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却见那双眸子犹如一泓泉水般清澈见底,却极其冰凉,极其冷静,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你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薄一白的唇角轻扯,笑得有几分落寞,眉目之间又带着淡淡的柔和。
“在此之前,你只需要知道,我待你好,不图其他,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
他的话仿佛一股细流,每一字都轻柔地飘落在她的心头,像石子投入心湖一般,泛起涟漪,一池春水搅动,只是当事人却不自知。
时限十分钟已至,那位杨警官竟然真的已经带着一小批警力赶来。
“你倒是准时。”薄一白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脸上的柔情已经不再,变回了原本那个冷酷如斯的模样。
杨警官的额头上已经冒着丝丝细汗,又唯恐再惹怒了面前的男人,只见他低声地道:“薄少,恕我来迟了,是我们警方近日巡逻的工作有所懈怠,竟然让您在我们北城遇贼,实在是深感抱歉!”
薄一白闻言冷哼一声,又伸手指了一下还躺倒在地上的小贼,冷声道:“人我已经替你们制服了,你直接带走吧。”
杨警官连忙地点头说是,只见他一声吆喝,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警察立马围上去把贼人抓捕。
“薄少,不多打扰您了,我们这就把人带走。”杨警官自然是有眼力见的,见薄一白的身边只站着一名少女,心下便知薄少今日出行定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想来怕是私人行程无疑了。
只是不知,传言中的南洲三府薄少不喜与人交际,天生冰冷薄凉的性格自是不易近人,平日里更是从不近女色,如今竟会与一名女子同行?
但见这名少女清丽绝俗的容貌莫可逼视,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周身的气度更是世所罕见,当真是清艳无双。
金鳞岂非池中物?如此的天姿,此女想必就是这北城中年纪轻轻便身负盛名的四大家族中的那位冰山美人吧。
见杨警官尚未离去,甚至还盯着秦楚禾几番深思,本就心情不佳的薄一白此刻更是不悦,甩去一记凌厉的眼刀,语气中透着丝丝冰寒。
“还不走,可是要留下来和我探讨一下这北城的治安么?”
杨警官闻言身形一震,片刻间便从思量之中晃了过神来,自知此番失礼已是惹恼了眼前这位最不好相与的人,更是赶忙地致了声歉,带着一干人等告退而去。
秦楚禾和薄一白方才挑选礼物便已花费了些时间,如今又突逢此变故,处理完事后自然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看向身旁的人儿,薄一白在瞬间便敛去了浑身的寒气,天生冷冽的嗓音却是不自觉地放轻了不少,带着几分柔意。
“可曾饿了,我们去餐厅吧?”
闻言,秦楚禾自是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四目相对,却见那人的眸底竟是一片的坦然,眉眼间更似有几分温柔,她心有疑虑,更不禁低声一叹。
她虽不明白薄一白的心中所想,但也知晓了他心思有异。只是此人的身份尊贵、权势无双,素闻有惊世之才华,眼见更有倾世之容貌,生来便注定了是不凡之人。
此前未作思量,如今想来,与他继续往来怕是会平白招惹不少麻烦。几番权衡之下,向来不喜麻烦的她却是做了一个决断。
只见秦楚禾的眸光冷淡,声音清冽,似与平时无异,又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不必了,本就是为了挑选礼物才出来的,眼下目的既已达成,自是要回去的。薄少工作繁忙,想来北城此行怕是许多要务在身,我便不多扰了。”
薄一白闻言心中一紧,那双原本锐利的黑眸已带着万分的涩然,他只觉得通身泛寒,唇色染白,低低的嗓音里从心底透着凉意。
“禾儿,你如今竟是要刻意疏远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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