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一番饮宴之后,蔡邕先行离去,而蔡琰则留在了卢府,与卢夫人、许烈等人玩笑,直到晚间方才由许烈送回了蔡府。
蔡府大门。
许烈看着即将入门的蔡琰,想起午间筵席之上的容颜,或许觉得还是应该说上一句。
“琰妹妹!”许烈及时叫住了蔡琰。
话音刚落,蔡琰便转过了身来。
她,其实一直在等着这句呼唤!
“等我加冠,待你及笄!”许烈一脸正色地说道。
闻听此言,蔡琰俏脸一热,只是因为夜色,不太看得清楚,愣了片刻后方才想到回答:“嗯,我、我等你。”短短几个字,说到最后,却声若蚊蝇。
不过,以许烈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许烈明白,这已经算是蔡琰能做到的极限了,闻得此言,不禁心中一喜:“哈哈,好,好!”
然而许烈的得意忘形却令佳人极为羞恼,没想到他会这般表现出来,脸色不由得愈发红润,不知该如何制止,于是只好丢下一句“我回去了!”,随后便转身匆匆入府而去。
许烈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转身上马,回程而去,甚至还哼起了曾经那久未哼唱的调子。
火龙驹似乎也感受到了许烈的心情,这次倒是没有和许烈唱反调,也是撒开蹄子,欢快地跑了起来。
正午时分的那一份愁闷也随着这番对答而烟消云散,剩下的只不过是对将来的期许与承诺。
次日,许烈虽有伤在身,然而身体有所恢复,也想着差不多是应该恢复训练的时候了,因此便一如往昔地早起练武,虽然动作不能过猛,但是身在这熟悉的庭院之中,倒也令人精神倍增,好不快意。
不过这一番举动,自然是引得卢夫人一阵絮叨,责备许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急功近利,对于此,许烈也唯有唯唯诺诺,应承下来。
毕竟,慈母之怒,虽重犹轻。
随后,许烈便去往马厩与火龙驹培养感情,抚抚马背,刷刷鬃毛,喂点草料,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弄得马厩的下人都一愣一愣的,直觉这烈少爷是不是突然脑子有毛病了。
不过,就算许烈这般殷勤,火龙驹却再没有昨日晚间的那份配合,对其依旧是一如前日,爱答不理,没有什么变化,直让许烈觉得要让这火龙驹听话,那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没有宝贝是一件悲伤的故事,有宝贝但是不能用,那是一件更悲伤的故事!”许烈如此感叹。
与火龙驹相处了半日,许烈吃过午饭后便出门而去。
马上就要回谯县了,在这之前,许烈自然是要去拜访一下边让,因此一早便让人送上了拜帖,而边让也恰好有闲,便应了下来。
边让是将军府的令史,何进为其准备一间小院子,就在何进的大将军府邸附近。
本来因为边让初到雒阳,何进想让边让先住在他家中的,既能随时召唤,又能显示他礼贤下士的诚意,但是边让却是心中有气,万分不愿,何进没法,方才为边让寻了这一处宅邸。
许烈按照约定的时辰来到边让住处,当先便见到边让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许烈行至近前,连忙滚鞍下马,箭步上前:“文礼先生,烈来迟了!”
“许司马,不!是许太守,许太守如期而至,未迟也!”
随即两人见礼,边让将许烈迎入家中。
行至大厅,二人也不分宾主席位,就着一张案几相对而坐,一如当初在东阿程昱家中时一般。
此时,自有下人奉上边让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纵然许烈一直都不喜欢喝这茶,但主人有心,也唯有入乡随俗,饮上那么一口。
“文礼先生怎么应了大将军的征辟了?”
这是许烈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毕竟虽然了解不深,但许烈也知道,边让并非一个注重官职的人。
“说起这事,倒是又让我生出一丝不快!”边让叹口气,摇摇头说道。
“哦?此言何意?”许烈好奇非常。
边让见状,倒也没想隐瞒,说道:“当日在东阿之时,闻听你与仲德兄的庙算之策,方知此间乃有大学问,吾自知不济于事,然终有向学之心,心中遂有一愿。之后不久,大将军下令征辟于我,言称辟我为军事幕僚,此言恰好合乎我心,我心想若身在大将军府,得闻天下兵事,必有裨益,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岂料,唉!”
言及此处,边让又是一声叹息,方才继续说道:“岂料到了雒阳,大将军虽是礼数周到,但却改弦更张,辟我为令史!我万万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会如此作为,心中有气,因此连其邀请我住在大将军府都没有答应!不过,话说回来,大将军倒也未曾为此责备于我,反倒是日常供应,皆是完备齐全。”
许烈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其中道理。
何进不过是想要搏一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罢了,至于边让是否为他做多少事,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在这一点上,何进和袁绍两人倒是极为相似,对于名士,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至于你有没有用,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
当然,何进毕竟是当朝大将军,许烈也不好评论什么,于是岔开话题问道:“那文礼先生有何打算?可要继续待在这雒阳城中,感受一番这司隶的风华?”话语中半开着玩笑。
边让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愿在此久待,不过既然来了这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