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边让忽然生出一丝笑意:“当然,来到雒阳这些许时日,也算是颇有收获。我在雒阳拜访了许多名士,其中就有伯喈公,与伯喈公言谈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伯喈公所能胜我百倍却依旧在专研自己的学问,而我本不如伯喈公,却还想要学习自己不擅长的军事要策,而不知专研所长,岂非本末倒置,犹如弃明月而取萤火耶?”
边让倒也不是单纯的会赌气的人,既然来到雒阳的事实不可改变,便顺其自然,竟也是颇多感悟。
许烈点点头,以示认同,说道:“先生之才,我尽知矣!蔡师有言‘心通性达,口辩辞长。非礼不动,非法不言。若处狐疑之论,定嫌审之分,经典交至,捡括参合,众夫寂焉,莫之能夺也。使让生在唐、虞,则元、凯之次,运值仲尼,则颜、冉之亚,岂徒俗之凡偶近器而已者哉!’我以为,此言甚是贴切!”
“哈,蔡师实是谬赞了!”边让一阵惶恐,连道不敢。
随后,二人不再谈及官场俗事,开始纵论古今,慨叹天地。
无论是天文地理,亦或是三教九流,无论是尧舜禹汤,亦或是桀纣幽亥,无所不言,无所不论。
许烈既佩服边让的博闻强识、能言善辩,边让亦感慨许烈的见解独到、鞭辟入里。
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到了夜间,自是一同就餐,筵席之上,杯来酒往,直至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惺惺相惜,好不快意。
最后边让送许烈于门外,二人约好他日再聚,已然醉酒的边让方才放过许烈,任其没入黑暗,策马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