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闹腾,最后是以二妮驾着七宝,其他几个簇拥在周围,闹闹哄哄出去玩才算结束。
临出门五妮还回头提醒,“三妮,那衣裙可是说好了的,你挑好了时间告诉我!”
这是准备了不少料,势在必得啊,她且等着!
当天晚上杨钿妹等着的男人没有回来,她睁眼到天亮,从一开始的气愤暴躁到后来的伤心难过,一整晚心情都是忽上忽下。
看着熟睡的七宝,默默擦眼泪。
又想到被三妮打劫过去的那一套棉花被褥,心里疼的滴血。
那还是给大妮做嫁妆匀出来的,是给她的七宝准备的,等他大些了再盖一间屋子,可不就用上了。
她都计划好了,谁能想到三妮竟然有脸要?
不对,那不是要,是抢!
若不是把公公吵了来,他老人家发话了,她能轻易给她?做他娘的白日梦!
想东想西好不容易熬到天发亮,一开门就见着那个丧门星在院子里晃荡,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没说些啥呢,对方竟然先开口了?
“棉花被子就是暖和,昨晚我睡的好极了,娘你睡的可好?”
杨钿妹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三妮,气出内伤。
“我爹呢?你应该问清楚了吧?我可不撒谎。”
“你爹他死在外面了!”
摔门进了屋,连早饭也没吃,躺在床上装病。
直到太阳高照,江栓柱才进了家门,满身的喜气,。
杨钿妹憋在屋里等不来人,也没人进来说说情况,只听见外面孩子的笑声,好似很热闹?
终不是那耐得住性子的人,掀开被子踩了鞋去一看究竟。
江栓柱人逢喜事,他给孩子买了肉包,饴糖和糖炒栗子,还给他爹娘一人买了一双棉鞋,家里和过年没两样,不对,是比过年还热闹。
婆娘的黑脸也不在意,看人出来了,把手里顶好的棉布递过去,“给,这是给你做衣服的,不是一直念叨没新衣服穿吗?我扯了不少。”
杨钿妹的黑脸没有维持多久,心里虽然不快,但看着她的七宝上跳下窜那个高兴劲儿到底给了个好脸。
接过不料,粗布棉,已经是他们庄稼人用的最好的料子了,颜色也好,深的这一匹给当家的做一身衣服,再给七宝做双鞋,浅的这批......
下意识开始规划用途,一打眼看到五妮手里的肉包子脸立即耷拉下来。
“有那闲钱不知道攒起来乱买什么肉包?进了她们的嘴也就是坨屎,拉出来完了,还不如给我七宝攒起来以后盖房娶媳妇用!”
江栓柱早就听惯了这套说辞,懒得说她,倒是一旁的五妮开口了,“娘,等我以后嫁了人,一定攒银子给七宝盖房子,不白吃的。”
五妮的话得到了其他几人的一致赞同,各个站出来表态,这是江家的常有的景色,也是能让杨钿妹心平气和甚至脸带笑意的一幕,姐妹几个都很擅长用这一招。
果然刚才还急赤白脸的人听了这话立即有了笑意,“还算你们有良心,以后嫁了人不管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咽菜都不能忘了七宝,他是举人老爷的命格,是你们以后在夫家的仰仗,是你们的腰杆子,记着,只有七宝好了你们才能好,七宝若是过不好,你们在夫家就等着当牛做马被磋磨死吧!”
沈玉暖吃着不怎么入味的包子,听着现场版洗脑演说,不得不为杨女士鼓掌,多生女儿好替她养儿子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再看看江家的女孩子们,其他琐事上还会反驳不满一二,在七宝的事情上全家思想高度一致。
江栓柱对这套言辞非常之赞成,背不住自家婆娘太能唠叨,听的次数多了也烦,“行了行了,你也赶紧吃,包子都凉了。”
杨钿妹还念念叨叨的说着,拿起包子先问七宝吃饱了吗?够不够?才往自己嘴里送去。
咬了一口回神了,不对呀,教育女儿什么时候不能够?她可是为了银钱生了一晚上闷气的。
当着家公的面眼神刀一样割到自家男人身上,“钱呢?拿出来!”
江栓柱看了他爹一眼,黑着脸给杨钿妹使眼色,“哪来的钱?一天天的就知道钱钱钱,这要不是三妮猎了些野物,我连夜卖出去,你别想有沧硬怀裕坎怀员鸪粤耍
接收到江栓柱眼神的杨钿妹乖觉的很,立马懂了自家男人的意思,用包子堵住自己的嘴,有啥话回屋说,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多了点进项,再交公了。
一直大事不管小事不问,除非涉及到他老人家认为的能危及到江家生死存亡的事,其他绝不发声的江老头听了儿子的话难得看了三妮一眼。
想起老妻一直在嘴边的念叨,这孩子是个难能可贵的,懂礼记恩,是江家一水泥腿子里长歪的一个,他穿的棉鞋还沾了这孩子的光。
老妻也一直是这孩子在照顾,比他这个老伴尽心多了。
如今看模样也区别其他几个,再看看一旁因为个肉包一块糖撒泼打滚的七宝,还不是因为穷?不然七宝也能三岁开蒙,何至于如今还混沌不知事?
眼神不断在七宝和三妮身上来回扫视,最后一切情绪归于平静,闭上眼睛还是那副万事不理的样子。
沈玉暖不动声色看了江老头一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吗?为何被一个庄稼汉注视她会有锋芒在背的感觉?
杨钿妹还没吃完就听有人进门,“家里有人吗?”赶紧三两口塞进嘴里,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