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军中饮酒,快给本帅一碗!”听身后有人说话,马度回头一看,赵大帅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往这边瞧呢,面带微笑脸色比马度刚来时候好了太多。
“大帅醒了,大帅醒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亲兵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屋子外面的也往哭喊着往里面挤。
屋里头眨眼就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咱们赶紧走!”朱文英拉着马度连冲带撞的上了这才出了门。
马度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些亲兵和自家的主帅还挺亲的。”
“那是当然,大多都是从家乡带出来的,好些还沾亲带故的呢。那个赵大山就是赵元帅的远房侄子。就算没有亲戚关系的这些多年下来哪能没有感情。”
“坏了,我的东西没拿出来!”马度这才发现自己只拿了一双筷子,朱文英手里只有一个酒杯,看看屋里人满为患的样子,别再给弄坏了。
“闪开,都给我让开!“正着急的时候就见藏兵洞里挤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赵大山,手里拎着的就马度的急救箱,捧到马度的跟前,“险些被那些没眼力劲的给踩了,都事大人瞧瞧可少什么东西。”
急救箱在完成手术后,马度就收拾好了,连一次性的输血袋子和输液器都没放过。仔细的检查一遍,发现东西好好的都在,正要说话,却发现赵大山扑通跪倒子地上,捧着刀子递到马度的身前。
朱文英问道:“赵大山你这是做什么?“
“赵某之前对都事大人不敬,大人不计前嫌还为大帅疗伤,让赵某无地自容,请大人将我刺死,一则让大人洗刷耻辱,二则让可全赵某之义!“
如果眼前的这位是熟人,马度一定会放声大笑,真是受够了古人的这套做派。上次朱文英就来了一次负荆请罪,让马度笑了个半个晚上。
不是杀父之仇也不是夺妻之恨,犯的着吗搞这么大动作吗?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难道规规矩矩道歉难道不会吗?明知老子不会杀你,却还来这套,这才是真的没有诚意。
朱文英看马度脸上憋着笑,还偷摸的看了自己两眼,就知道马度连带把他又嘲笑了一次,脸上不由得一红,一脚踹在赵大山的胸口,直踹了个四脚朝天,“大山别来这虚头巴脑的,恶心透了!”
赵大山双手撑着地面,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文英这不是在应天的时候你教我的吗?难道不对吗?我还以为你多读了几本书,比我有见识哩。”
“哈哈……”马度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文英尴尬不已,扶起地上的赵大山,“行了赶紧的走吧!“
“等等!“马度剪下来三颗的抗生素交到赵大山手里,”赶紧的把赵元帅送回府里吧,饮食要清淡,少吃一些鱼肉蛋类和豆制品,多吃些五谷杂粮,另外记得要少吃盐。还有这个药吃完饭就吃一颗。一日三次。“
“谢谢大人,我家大人说了等他稍微好些便上门致谢。“
“那倒不用!我明天还要去府上复诊。”马度又对朱文英道:“文英咱们也走吧。”马度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面依旧杀生震天,站在城墙内都不时的有血飙下来。
两人刚刚要上马,就见登城马道上下来一个人,朝着两人奔了过来,“都尉大人,都事大人也在!太好了!”
“是三顺呀!”朱文英一看是朱文正的亲兵,便放下缰绳问道“大都督找我俩?”
“嗯,大都督令你带上火器营上城,敌军进攻太猛,大都督快顶不住了!”
“真的?!太好了!”朱文英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能带着自己训练的火器营亲自作战,实在是太激动了些,警告那亲兵道:“告诉你别再大都督面前胡说八道!“
“小的不敢!“那亲兵拱拱手又对马度道:“大都督受了箭伤,还请都事大人和我一起去看看。”
“啊!文正哥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伤得不重,只是擦破了些油皮,那箭矢上却抹了马粪。”古代人常常在箭矢抹马粪,就算射不死也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让伤者因病死亡。
“大都督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向都事大人讨教!”
“他娘的,还真无耻!你去帮文正哥看伤,我这就去把人拉过来。”朱文英还神秘的一笑,“我们还装备了新的火器,保证让陈友谅能喝一壶的。”他把盾牌扔给那亲兵,“把人给我护好了!”说完就骑着马咯噔咯噔的走了。
那护卫举着盾牌带马度上了城墙,马度踮着脚尖往城下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心说老陈这他娘的是在作死呀,马度可以想象乱枪齐发之下会带走多少的人命。
朱文正大马金刀的站在城门楼子前面,两个亲兵举着盾牌护在他的身前,盾牌上面插了不少的箭矢,显然朱文正没少被重点照顾。
“大都督伤哪里了?”
“朱文正指了指胳膊,”这里!”
马度看了一眼不过是胳膊弯上一个一寸长的口子,还真的只是擦破了点油皮。
马度用酒精给他擦了擦,用绷带缠好,又给他喂了一颗抗生素。
朱文正把马度拉进城门楼子,“你这种善于暗地阴人的家伙,找那种同样善于阴人的是不是比较擅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朱文正跟他说话越来越随便了,有点向朱文英发展的趋势,老朱家人出身太穷酸,没教养也很正常。
见马度面色不善,朱文正做了一个用枪的姿势,“我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