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公主抿了抿唇看向他,并不避讳的问:“除了我,你肯定还有旁的势力吧,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这个盟友分享分享吗?”
楚景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并没有直视长安长公主,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该您知道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这就有些过分了。
长安长公主捏紧了手里的那封信,有些愤怒的望着楚景行问他:“你要旁人完全信任你,可你却对旁人不信任,这样的合作未免也没有诚意了吧?”
楚景行半点儿也不在意她的恼怒,只是冷淡的笑了笑便忽然收敛了脸上笑意问她:“您很闲吗?谢二那边的事不是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好吗?我这边的事并没有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成了。”
他顿了顿便问:“往鞑靼那边的那条线,铺的怎么样了?”
长安长公主有些语塞,明知道楚景行是在倒打一耙,可是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拿他没有办法,便只好忍着气答他:“有些麻烦,大同的守将倒是好不容易已经打通了关节了,可是出了关再往北便是鞑靼的地界,鞑靼人暴虐,想必是之前楚王的那根线断了的原因,他们不肯按照规矩来,把镖局运去的那部分铁器一抢而空,并且杀了我们这边好几个人。”
偏偏这种事连说没处说去,吃了亏也只能当没生过。
因为这件事,谢二老爷那边的财路受阻严重。
长安长公主眼波微动,又道:“而且,连镖局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晋地的那帮人好不容易才答应了让镖局负责替他们运送铁器出关,可是因为鞑靼人不配合,损失了一批货物以后,他们已经不肯再让镖局运货了......”
不肯再让镖局运货,那谢二老爷创办的平安镖局便又要损失一大笔进账。
谢二老爷本来就是靠着铁矿在财的。
这才是楚景行在意的事,他背着手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西安不必管,让晋地那边也先停手。”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我会让萧家的人接手。”
萧家人的本事向来厉害,而且萧家还曾经连续两代出使过鞑靼,跟鞑靼人谈判,甚至接回了困在那里的老王爷。
让萧家的人接管,倒也是个极为说得过去的做法。
长安长公主点头应了一声是。
便又跟楚景行说:“卫安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
卫家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长安长公主心里成了个特别的存在了,她竟有些时候想起卫家便会觉得不安。
楚景行便嗤笑了一声:“她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动静?照着皇后说的话上了折子,现在害的皇后失宠,她们自己倒是没事,这个时候,再做什么都容易被群起而攻之。她们没动静才是合理的。”
他说着便又看了长安长公主一眼:“您是不是想说,卫安安静的有些过头了,连跟沈琛和林三少似乎都没有联系了?”
长安长公主迟疑着点头:“沈琛跟林三少从前跟她往来次数是很多的,可是最近竟好像也断了联系似地。”
楚景行便不以为意的转开了目光:“现在这节骨眼上,沈琛还想装孝子贤孙,在皇帝跟前表忠心,想趁机带走楚景吾,他当然不会再傻的跟卫安有联系,怕被隆庆帝疑心他也曾参与之前太庙起火,赞成四皇子是大皇子转世的事了。至于林三少,他处理晋王的事都焦头烂额了,顾不上管卫安也是有的。”
他喝了口茶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考虑的是,卫家的确是早些处理的好,不必着急,我有法子让卫家动不了身,跟沈琛一道走。”
或者,干脆就不必走了。
长安长公主便来了兴致,一扫之前的颓丧问他:“什么意思?”
楚景行并没再多说。
晚间的时候,卫家门房上来了镇南王府的人求见。
他们来的很是匆忙,一个劲儿的说是要求见卫五老爷是卫七小姐,之前并没有递帖子,也并没有来打过招呼。
因为来的奇怪,又的确是镇南王府的人,门房上的人片刻不敢耽误,立即报了进去。
三老爷亲自出来在花厅见了镇南王府的管家,见原本老成持重的管家一进门就跪倒了,便知道事情大约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头按捺住心里不好的预想,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老王妃出了什么事了?”
老王妃年纪大了,且最近总是说生病,前阵子四皇子闹着说是生病了的那一阵,其实老王妃也病的极重,镇南王四处请医问药,连圣上那里都去求了,最后圣上拨了个院判下来。
老王妃才转危为安了。
后来三夫人她们还跟着卫老太太一起去看望过,都说老王妃精神头瞧着并不好。
卫老太太因为物伤其类,又因为长宁郡主的事已经过去,便很是感叹伤怀了一阵。
三老爷印象深刻,现在王府来人,他头一个反应也是觉得大约是老王妃怕是不好了,所以镇南王府才来人报信了。
毕竟两家是亲家。
老管家面有急色,见三老爷这么问,也顾不上恼,忙摇了摇头,急忙道:“不是.....不瞒亲家老爷您说,是我们王爷如今遇上了些麻烦了。”
三老爷心里放松下来。
毕竟卫安眼看着便要启程去福建了,若是老王妃出了什么事,卫安理所应当留下披麻戴孝的,可随即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有些焦急的追问:“你们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