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拾舟站在城墙上。
身后百姓齐刷刷仰望。
底下将士却是不再动了。虽然本就不想搬,但更多的是...
尼玛,不敢啊。瞅瞅那家伙眼神,真特么可怕。
祭祀殿的未来天女都被雷劈了好么...我读书多,你也别骗我!
“你,。来搬!”舟哥指了指山头那伙子人。
祭祀殿中高高在上之人。
大祭司沉默良久,口中的血都沁透了胸襟前的领子。
“景程,你带人去搬回来吧。圣上那里,由本祭去解释。”大祭司挥了挥手。
话音一落,却瞅见叶拾舟右手朝上,食指微曲,然后朝着他勾了一勾。
指着大祭司。
哥们,亲自来。谢谢!
大祭司突地一怔,脸上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变幻神色好几次。
奉绍两眼望天,哎,这牛人之间的战斗啊,关我这种小虾米毛事。
冷不丁却听见耳边一声脆响:“那个,两眼呆滞目光无神的,你也过来....”奉绍低头,左右望望。
尼玛,居然真是我!
祭祀神殿之人全程黑着脸。
“大祭司,您不可下去!您若是下去了,置祭祀殿威严何在!”白景程紧抿着唇,脸色有点难看。
在他所受教育中,祭祀殿高于一切。便是皇帝都不敢与之比拟。
大祭司拿了纯白的手绢,擦了唇角的血。看了眼拦住他的白景程。
傻逼,威严大还是命大?
此刻,大祭司咬碎了牙!天老爷,叶拾舟便是破运者!
防备来防备去,南诸那边一个人都不敢带。唯独就带了她一人....
尼玛,居然就真的中了。唯一的一个啊!!
大祭司沉默不语,便有另外一女子上前推着轮椅。祭祀殿众人脸色铁青,似乎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
城墙上百姓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祭祀殿中所有人下来抱着一捆捆柴火带回去。连奉绍驻海大将军都在其中。
“艾玛,便是死了我也能闭眼了。”有个妇人伸着长长的脖子,往下瞅。
神色间毫无半点对祭祀神殿的尊敬,甚至连好感都看不出半分。
果然,败光了所有乌城内所有好感。
这一关若是没过去也就罢了,若是过去,只怕将来这便是祭祀神殿最大的黑粉聚集地啊。
同时,只怕也是舟哥的脑残粉大本营。这尼玛,对多桑来说简直是妥妥的噩耗啊。
不少人望着叶拾舟那小脸出神,所有人都静静记在了心里。
所以,这就是为何开山祖师的画像会是这般牛气哄哄的缘由。
人家这刻正霸气侧漏呢。
“我要鸡鸭鱼肉鹅,猪肉来点,牛肉来点....大米白面油。其余你们看着给。鱼翅燕窝我也不嫌弃。哦,没有的我自己下来找。”此话,她是看着大祭司说的。
没啥,就是威胁你!
咋的了?不服来战!
打不过,就好好听着!
叶拾舟跳下城墙,伸手把包子似的球球和樊樊单手拎下来。
墙上的百姓顿时自发的分开一条路,无比敬仰又感激的看着她。
舟哥淡然走在人群中,身后两个包子迈着小短腿儿步步跟着。
“看着他们,今夜必须搬完。搬不完....”若是搬不完,万一哥下去给他们搬,就怕他们受不住啊。
“是!”齐刷刷回道。
外边城墙大祭司听得此声坚定又统一的答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乌城被朝廷放弃了,这可以说是给乌城背后插了一刀。可以说是寒了乌城的心。
但如今,却是让人一声捂热。
大祭司心头有些难受,那种脱离掌控之事似乎越来越多。只怕他自己此刻也想不到,这个被众人所放弃的城池。
其中到底蕴藏了多大的能量。
能全城精神力暴动,又哪里是寻常百姓可以做到。
放弃的何止金山银山。
“能死之前看看那些自诩神灵的家伙下来搬柴火,当真是痛快!”
“哈,罢了。那些年的拜祭就当跪了狗!”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
眼底弥漫着几分哀伤。
他们不怕死,便是封城也无所谓。
只是见着那多年的信仰毁于一旦,且就在对面冷冷的看着他们。似乎感觉脸上被抽了一耳光。很是难受罢了。
“哎,只可怜了孩子们。只怕那祭祀殿众人半点也不会放过咱们城池了。”有人苦笑,手中拉着的孩子却很是坚定。
“爹娘我不怕死!我们不怕死!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各家孩子紧紧拉着自家爹娘。
其实,已经被带到地道里的他们,又一齐推开面上的掩盖物出来了。
如今他们对于祭祀殿很是有几分憎恶。
朝廷放弃他们,他们恨。但更恨的,却是祭祀殿的袖手旁观。他们高贵,他们是多桑的福,他们懂。
但真正看着他们冷血的一面,心底却仿佛被重重捅了一刀。
祭祀神殿,百姓对于他们的期待和信仰,远远高于朝廷。
叶拾舟什么也没说。
但她这些日子亲眼所见乌城的崩溃和绝望,却也是明白的。
祭祀神殿的一切来源于百姓,只怕迟早有一日,也要毁之于百姓。
“今夜所有人不许入睡,家中孩童乃至老者,尽数上街。”舟哥淡淡一挥手,周围百姓虽然不解,但也答应了。
这可是有大气运之人呐。
瞅瞅人家那霸气的姿态,挥挥手,跺跺脚。青天白日的惊雷都能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