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倾凰在外面等着,楼月卿没有在别院中待太久,辞别了老城主,楼月卿出来,上了马车,让车夫驾着马车晃悠了好久,带着萧倾凰逛了一下,这才回城主府。
然而,刚到城主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在门口的……薛痕!
楼月卿不由蹙眉。
薛痕已经走下台阶,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声音铿锵恭敬:“属下参见王妃!”
“起来吧!”
“谢王妃!”利落起身,一气呵成。
楼月卿蹙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痕立刻回话:“回禀王妃,数日前王爷传令属下赶来平城等候王妃,一路护送王妃回京,听闻王妃昨日抵达姑苏城,故而来给王妃请安,也好接王妃回京!”
若是以前,倒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可是现在楼月卿双重身份,这般声势浩大的离开璃国,这一路生盯着她的人不知多少,楚国现在也不太平,自然是不能马虎。
楼月卿默了默,才问:“就你自己一个人来?”
薛痕立刻道:“回王妃的话,姑苏城外驻扎着两千王骑护卫!”
楼月卿:“……”
薛痕忽然递上一张纸条给她:“对了,这是昨夜属下收到的王爷给王妃的飞鸽传书!”
楼月卿挑眉,接过,打开看了一下,咳咳,内容大致就是催她赶紧回京莫要路上逗留!
真是了解她,她确实是想带着萧倾凰慢悠悠的在路上游玩一番!
将手上的纸条叠好,沉吟片刻,淡淡的道:“既然人都来了,今夜就先在城主府住着吧,回去的事儿……明日再说!”
薛痕只好领命。
楼月卿这才转身对身后面纱裹面的萧倾凰轻声道:“进去吧!”
萧倾凰颔首,和楼月卿一同走进城主府。
将萧倾凰送回院子后,楼月卿询问了宁煊所在的地方,便朝着后山去了。
果然,在山腰亭子那里,找到了宁煊,他正坐在亭边,背靠着柱子,看着远处的一片残阳如血,似在出神,手里还拿着一坛酒,已经喝过了,桌上还摆着一坛没开过的。
呃,这是在借酒浇愁?
感觉有人靠近,宁煊回头,看到楼月卿,眸色微动,指着桌上那一坛酒,道:“那是你的!”
楼月卿轻笑,走到桌边,捧起桌上的一坛酒,拔开红布包裹的塞子,轻嗅一下,眉梢一挑,看向宁煊:“清浦酒?”
宁煊一本正经:“嗯,前段时间去了一趟金陵,抢了南宫渊的几坛回来!”
楼月卿嘴角微扯,有点同情南宫渊。
话说这个清浦酒在东宥可谓名酒,是一位神秘的酿酒大师所酿,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有钱有权都不一定能弄得到,因为那位酿酒之人五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酿酒的秘方失传,这些酒还都是南宫渊多年前意外的寻到的,据说是在那位酿酒大师生前废弃的酒庄地下挖出来的,起码埋在地下几十年了,一共也就百余坛,南宫渊特别喜欢,就命人在府中折腾了一个地窖储藏,当年可是被她和宁煊折腾了大半,南宫渊每次都心疼的吐血。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楼月卿不由笑着,捧起酒坛子,仰头喝了一口,还是当年的味道。
她这几年几乎没有怎么沾过酒,可是她的酒量是极好的,那都是年少时喜欢喝酒练下来的。
提着酒坛走到宁煊对面,也靠着一根柱子坐下。
“今儿顺路去瞧了瞧宁伯伯!”
宁煊听言,倒也不意外。
楼月卿又道:“他瞧着比之前老了些!”
宁煊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他本就已经不年轻了!”
宁峰快六十岁了,加上两年前失去端木斓曦的打击,他整个人苍老了十岁,看起来跟七十岁的老爷子似的,一头华发,满目沧桑。
楼月卿挑眉,看着宁煊面色淡然的样子,若有所思。
两相静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楼月卿才轻声问道:“宁煊,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怨着宁伯伯的,对吧?”
宁煊面色微动,垂下眼帘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抿唇不语,手下意识地攥紧,这一番沉默是不想回答,还是默认,他们其实都明白。
楼月卿喝了一口酒,才苦笑着道:“其实我都明白,你一直对我师父心有芥蒂,只是因为不愿宁伯伯难做,也因为我,所以一直忍着,可是因为你的母亲,你一直不满于我师父和宁伯伯的事情,宁伯伯把我师父葬入宁家墓园,打算百年之后与她合葬,你虽然同意了,可是对宁伯伯越发的不满,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当年,宁峰和端木斓曦两情相悦,可是端木斓曦碍于自身的身世和不愿嫁入宁家受束缚,所以没有嫁给宁峰,甚至斩断情丝避开了他,而宁峰却不能孑然一身,因为他是宁家的继承人,身后有整个姑苏城,加上父母族人的层层压迫,他娶了宁煊的母亲。
婚后,他虽然对宁煊的母亲还不错,可是却对端木斓曦念念不忘,宁煊的母亲知道自己的丈夫心中没有她,心中一直郁郁寡欢,成婚两年后,在生下宁煊之后就抱憾而终,她死了之后,宁峰没有再娶,而是一直在等端木斓曦。
后来宁煊长大了一些,宁峰和端木斓曦再遇,昔日的有情人,又不曾互相遗忘过,自然是免不了旧情复燃,就重新开始了,虽然端木斓曦依旧不愿嫁给宁峰,可是实际上却已经算是宁峰的妻子,宁煊自然是不满,起初的时候很不待见端木斓曦,甚至是仇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