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慎找了萧允珂几个时辰,如今本就是大雨过后,又是深夜,自然是弄的一身狼藉满脸疲惫,他也顾不上换掉身上又湿又脏的衣袍,直接过来了。
看到楼月卿,他很是惊讶,待看到萧允珂没什么事之后,他放下心来,才问楼月卿的情况:“回来多久了?”
楼月卿如实回答:“两个月了!”
闻言,萧以慎一愣,错愕片刻,拧眉不悦的问:“你回来两个月了竟然也不让我知道?”
楼月卿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所以,耷拉着头不敢吱声。
萧以慎见她不吱声,皱眉:“怎么不说话?”
楼月卿眼观鼻鼻观心,没敢看萧以慎,压着声音道:“心虚!”
萧以慎:“……”
萧以慎嘴角微抽,有些无语,不过还是问清楚:“是因为萧以怀被立为太子的事情?”
楼月卿想了想,颔首:“算是吧!”
萧以慎:“什么叫算是?”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楼月卿立马道:“是!”
萧以慎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一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随后放下杯子,面色有些凝重,紧抿着唇。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道:“这件事情我已经问过舅舅了,他们有自己的打算,萧以怀不可能登基,你别担心!”
楼月卿坐在萧以慎对面,莞尔,颔首:“我都知道了!”
萧以慎豁然抬眸看着她,眯了眯眼。
楼月卿轻声道:“我回来的途中见过二哥了,也去见过舅舅了,所以这些我都知道了!”
闻言,萧以慎有些诧异,想起什么,歪着头看着楼月卿:“所以,之前据说和尉迟晟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人,还有前些日子夜闯宫中的刺客就是你?”
楼月卿颔首:“嗯!”
萧以慎哑然失笑,十分无奈:“你啊,真是能闹腾!”
楼月卿轻咳两声,摸了摸鼻子。
萧以慎恍然惊觉什么,忽然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楼月卿见萧以慎似乎有些不高兴,忙解释道:“不是,是容郅送我回来的,不过前段时间不是南疆爆发了洪灾和瘟疫么,他回去处理了!”
萧以慎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晦暗不明,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容昕在南疆,那里的动静他一直都清清楚楚,若不是知道容昕很好,他哪里还坐得住?
楼月卿见萧以慎如此这般模样,深思之下,便猜到到了萧以慎在想什么,犹豫片刻,问:“六哥还没放下昕儿?”
萧以慎面色有些复杂,垂眸,没有说话。
放下二字,说得轻巧,谈何容易。
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楼月卿叹了一声,轻声道:“事已至此,六哥也该放下了,昕儿现在已经嫁了人,裴沂会对她很好,她或许心中还有你,可是照此下去,她终会接纳裴沂,这是她的选择,你们这一生都不可能了,六哥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萧以慎面色恍惚,并未说话。
“六哥……”
楼月卿正打算继续劝说,萧以慎忽然抬眸看着她,淡淡开口打断了她:“无忧!”
楼月卿一愣。
萧以慎站了起来,温声道:“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别说了,珂儿先留在你这里,我先去撤回找她的人!”
楼月卿只好作罢,站起来,颔首:“也好,你去吧!”
萧以慎刚走两步,想起什么,停下来,转过身道:“她的事情想来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了,你劝劝她吧,杨弋不值得她这样折磨自己,你的话她或许会听!”
楼月卿沉吟片刻,颔首,转而一想,拧眉问:“杨弋伤势如何?”
萧以慎眼底冷芒划过,抿唇道:“死不了!”
说完,他面色稍缓对楼月卿道:“我先走了!”
“嗯!”
萧以慎走后,楼月卿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回屏风内,见萧允珂还在昏迷着,她转身走到一边的美人榻上,躺下休息。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便看到萧允珂已经醒了,正站在窗台下看着外面,一动不动,身上就穿着她亲手换的那套薄纱裙,背影被夜色笼罩着,单薄,纤瘦,犹如一座雕塑。
楼月卿忙起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桌上搁着的衣服走过去,给萧允珂披上。
她刚淋了雨感了风寒,不能受凉。
萧允珂似在失神想着什么,楼月卿刚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她身子一颤,猛然回神,忙回头看来,看到楼月卿,她愣了愣,随即恢复如常。
忙拢着楼月卿给她披上的衣服,莞尔,问:“姐姐,我吵醒你了?”
楼月卿摇头淡笑,轻声道:“没有,我自己醒的!”
萧允珂微抿着唇畔,轻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她起码出了城,下了大雨,她淋了雨之后就昏迷了。
楼月卿如实道:“我一路追着你出城,把你带回来的!”
萧允珂点了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
楼月卿见她这样,也没多问,只是沉吟片刻,告诉了她外面的情况:“你策马出城之后不久,宫里和平南王府景阳王府都派了大量人马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六哥又气又急,去天牢重伤了杨弋!”
萧允珂闻言,本来平静的脸色一变:“什么?那……杨弋现在怎么样?”
楼月卿如实道:“没死,不过伤的很重,怕是要养好些日子,而且他现在还在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