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包拯这个气啊,还真有心思睡觉?
“你们师徒心真大!”
无心一扫,正见王德用虽然面色凝重,可是也是不紧不慢的在那整理棋盘。
尹洙和孙复往那儿一坐,也是面无表情,亦无甚担忧。
老包这个急脾气有点受不了了,窜到三人面前,王德用辈份在那摆着老包还得客气客气。
“王公怎么也和希文一起使性子?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却是说一说啊!”
尹洙和孙复那就另说了,都是同辈,老包是一点面子都不留,指着二人便骂。
“你们老糊涂了啊!希文和王公有气,你们也跟着起什么哄!?”
孙复捋着长须,嘿嘿一笑,两手在身前一箍。
“不然怎样?”
“大义灭亲?”
“拿根绳勒死了事?”
得,口气都和范仲淹一样,包拯气的一口气没导上来,差点晕过去,指着面前这四个老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窝都是什么货色?加一块儿都快三百岁了,唐奕不理智,怎么你们几个也都跟着添乱呢?
这时,王德用出声了,依旧是面色凝重,依旧不紧不慢的整理着棋盘。
“希仁莫急,没你想像的那般紧迫。”
包拯更是无语,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和着你们都不急,就我急?
哀然,“事已至此,总不能眼看着大郎惹祸上身吧?”
见包拯急的面色通红,老将军淡淡地笑了,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包拯、唐介。
“大郎是不是惹祸上身等等再说,倒是你们二位”
“这个时候还敢往前凑?二位就不怕也惹祸上身吗?”
包拯无语地一翻白眼,“我一个老绝户,怕什么?”
老包只有一个儿子,五年前病亡未有子嗣。老包自己年近六十,估计是生不出来,包家的香火到他这就算是断了。
唐介则道:“只我家正平与大郎的关系就说不清道不明,要是真有牵连,也不差这一遭了。”
“王公还是先说说,大郎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却是弄的有些冒失了。”
王德用道:“这边无甚大事,希仁只说陛下是何反应便是。”
“哦哦”包拯这才想起,唐奕回来的时候,赵祯的那几道旨意还没下呢。
当下把赵祯的两道旨复述一遍,然后瞪眼看着王德用、范仲淹等人,且看众人如何反应
可是还反应?
这四个老头儿根本就没有反应。
王德用只是淡淡点头,然后继续收拾棋局。对于赵祯重用杨家,却提防王家的亲疏之别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
至于范仲淹则是连回应都不看。听完之后,除了心情更差,再无它情。
“都回去吧”范仲淹长叹一声。“无甚大事,用不着急着。”
“”
老哥俩彻底懵圈了
这已经是范仲淹和王德用第二次说无甚大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唐介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这里面有什么是他没看出来的?
“难道希文就不怕陛下真动了杀心?”
“哼”范仲淹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极为不屑。“杀心?”
“若是陛下真与大郎讲什么父子之情,那一怒之下砍了那个气死人的混球还有可能。”
“可是”范仲淹抬起头看着唐介。
“若真是公事公办,只论君臣互利”
“那大郎”
“想死都不容易!”
“何解?”唐介越听越迷糊,一时没转过这个转儿来。
范仲淹看着包拯二人
沉默良久
突兀的冒出一句:“二位知道为什么这十几年间,老夫教他学问,教他知礼,教他做人!”
“但是,却从来没教过他,不许发疯吗?”
“呃”
范仲淹这一句还真把老哥俩问住了。
细细回想,好想真是这么回事啊。自打唐奕出世,范仲淹这个老师就总是一副纵容之态。
大伙儿好像也都习惯了,从来没想过一代名臣大儒范仲淹的门生,怎么会是个目无礼法,行事疯癫的疯子!
“为何?”
范仲淹一字一顿道:
“因为,那就是唐大郎的君臣之道!!!”
“”
见二人一脸呆滞,范仲淹不仅傲然的扬起头颅,饶有几分得瑟!
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明白唐子浩的高明?
悠然道:
“陛下猜忌大郎。”
“可是大郎又拿什么来让他猜忌呢?”
“不是有”包拯说到一半竟然怔住说不下去了。
“对啊”唐奕有什么可让赵祯猜忌的?很多事情,似是而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回事儿。
这时,只闻范仲淹悠然道:
“唐奕功高震主”
“唐奕富可敌国”
“唐奕笼络将门!”
“唐奕深得民心!!!”
“这些看似给了官家足够的理由防着唐奕。”
“可是”
“只要冷静下来仔细掂量”
“唐奕有什么啊?”
“他评什么让人猜忌?”
“他一无所有!!”
“观澜?那是官家的观澜!
“财富?他挣来的钱都花给大宋了!”
“将门?就大宋这个政局,将门自己想反都没可能,何况是他?”
“还是人心?”
“唐奕树立起来的心人,从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心”
“他是英雄不假,可他也是疯子!”
“说白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