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数量不定自备刀马甲仗的藩国兵、仆从军、各族义从(雇佣军)、合计三万到五万规模。其中比较有战斗力的,当属吐蕃各族战俘组成的效节军,以及经过国内定难之战后幸存下来的诸胡,所构成的拓羯兵。
此外还有河中诸国境内的安州、康州、西键、石州四镇防御使的地方守备力量,熟***部分还是个空架子,大宛、循州、康居、南谧州、贵霜州、东曹、劫法州,等七个小都督府的羁縻属,作为出纳钱粮牛畜的后方。
再加上属于郭石头南路行营的大月氏都督府下辖的姑墨州、修鲜州、写凤州、条支州、南北健陀罗州等吐火罗至北天竺境内的直辖和羁縻属,提供大量的粮草,驮马和铁料。
另有安西都护府境内已有的鸟飞州、至拔州、天马州、悦班州、高附州、王庭州等十数所羁縻属,共计约有百余县治,126所军府、镇戍,作为提供战马丁役的后盾。
除了兵甲军器等特殊项目外,就算暂时没了国中大部分输供,从地方想法子应募或是寻找替代的法子,通过攻守转换也能自足自撑上很长一段时间,到了这一步,岭西行台的西征大业,算是真正打开局面并且暂时奠定下来了。
当然对国中朝廷的天子和诸位大人来说,他们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两三个不满编的军额,在域外作战的规模。
不过,经营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仅仅一个假公济私,攻略经营自己的故乡那么简单了,要知道,作为响应王师最得力,最举足轻重的几个外围势力,诸如拔那汗国王、举旗复国的安息王孙李思远,还有那位带兵千里迢迢从征的回纥大都督白登,莫不是那位大人从少年时开始经营,一手扶持起来的,。
这种宏略和远见,让“自立”这个念头像是流星一样在这位老将心中划过,随即变成释然一笑,至少他们现在正在做的是于大唐绝对无害,反而是大有裨益,能遗泽后世子孙的伟业,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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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布沙尔,亦称“尼谢普尔”意为绿松石之城,作为科佩特山、比纳卢德山之间,卡沙夫河谷地的著名农业灌溉渠,盛产小麦、大麦、稻米、棉花、香草、甜菜、水果,也让它成为呼罗珊四个中心城市之一,同时他也是波斯帝国腹地连接东西方的商业要冲。
依靠地势,阿拔斯王朝在大呼罗珊地区的最后抵抗力量,都聚集在这里,他们不惜代价的发动民力,在山口抢修起了连绵的城垒,又依靠险峻的地势建立了诸多的哨楼和箭塔。
总算拦住了流窜的游牧袭掠者,保住这最后一片的净土。
但是前往谋夫(木鹿)的方向,一望无垠的大原野上,曾经充斥的处处烽烟,在最晴好的日子,哪怕隔得极远也隐约可见,那是遭到杀掠的城市和村镇,现在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静寂,除了零星的难民外,曾经商旅繁忙迁徙不断的条条大道上,再也见不到任何的人烟。
虽然听说除了首府木鹿之外,北方地区还有少量城市仍在继续抵抗,但是长期的和平荒怠,再加上缺少兵备和足够高的城防,让他们的抵抗,在敌人杀红眼的攻掠面前,沦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大呼罗珊地区中,这片人口密度最大,城市和集镇商栈数量最多的核心地域,都在敌人的***中痛苦哀嚎着。
不过此地的军民,刚刚得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队的游骑兵正在汇集起来,向内布沙尔西北进发,更多的青壮男子也被武装起来。
险峻的群山之间,斜阳的余晖下。几句山民打扮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山涧中,任由冰冷的溪泉冲刷的发白。
嗅到血腥味的野兽,开始聚集过来,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和潜伏,一只大山猫先步入藏身的灌丛,对着倒拖在河岸上的人脚嗅了嗅,小心让开那双与只有草鞋和破布裹脚的山民身份迥异的靴子,对着大腿根部丰美多汁的还未完全僵硬的肉撕咬起来。
然后更多的山猫成员开始陆续走出来,相互咆哮厮打着争夺者对这些食物的配额,只有一只毛色较淡的大山猫没有参与到大餐中,而是略带警惕的望着头顶上的身影,
坐在硕大石头顶端,一大一小两只弩弓和腰带上的短矢、斩剑一起,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静静的挖着罐头最后一点残余,用匕首背面小心送进嘴巴,然后将其和几个草搓的细绳系在一起,坐成一个简易的声响报警器。
细细的品味着酱汁鱼肉的味道,上一次吃到这种罐头的时候,还是碧波万顷的西海湖畔,再前一次,则是胡骑戎装在回纥境内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去家国万里了,身在极西异域了。
而诸多当年对面厮杀的敌人及其后代,则变成同在麾下驱使的番军同袍,人生际遇光怪陆离,莫过于此。
当年因为早了兵灾,同村出来讨生活的那些人,死的死,离散的离散,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个老尕儿还有所音讯,他因为年纪渐高,又取了浑家,儿女环绕膝下,所以干了在从军青海的最后一票后,就彻底的拿着荣军锐士的身份,到军屯庄子里去颐养天年了,三儿离开家乡时,据说他的第二个孩子已经出世,并破天荒的将养女送到了更大的军庄开办的流动书塾里。
他这个举动不知道羡慕了家乡附近的多少人家,要知道只有军庄里最有资历和本钱的老军人家,才有资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