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要后方上下齐心,朝廷越级不瞎指挥或是在供给上乱扯后腿。吐蕃在国力上就输了一筹”
“此外,吐蕃空有庞大的军力,却无法有效地合力一处,相比之下河西行台却可以令行禁止,将每一份力量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在战略上又输了一筹。”
“因此,河西行台可以有足够的余地,用天时、地利、任何等因素来选择战机,并使之在选定的战场进行决战,积小战为大战,逐一蚕食掉吐蕃人的军队。”
“吐蕃人所能依仗突发而至的先机,和倾国而出形成巨大前期优势,但如果不能集中力量扩大这种优势,一鼓作气将河西行台打垮的话,就势必陷入长期的拉锯和相持的消耗中。就食于敌,也要有东西可以就食才行”
“只要能撑过吐蕃人一而再,再而衰的攻势之后,通过大唐四通八达的道路,来自各地的钱粮兵马不断的会聚起来输送补充带前方,河西行台的后劲越来越强,吐蕃人却在慢慢的失血,而且后力不继而变得越来越虚弱。”
“此消彼长之下,所以他们有不得不提前进行决战的理由。”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吐蕃是被大唐的实力给打垮的,这个综合实力,既包括了田土户口物产资源,也包括既有将士用命、朝廷政通人和等诸多因素。”
“只要大唐足够强大,他们就会衷心的敬服和效从我们。”
正在说话间,帐外通传。
“朝中来人了。”
终于来了,我和雍王对视了一眼,这位少年亲王眼中闪烁着意味难明的东西。
“上曰。”
新来的朝廷中使,中气十足的念着诏书。
其中华丽堆砌起来的词藻,足以把任何一个人绕晕,直到最后几句才是关键
“事行且浪,顾念权急,责免宫内司,除散骑常侍、殿直学士、三宫责检使,知尚乘局事,知上膳坊使。”
于是,我的头衔一下被砍掉了一大堆,不过内枢密使、行宫都部署总宿卫使、左龙武将军禄金吾卫三个本职还留着,作为补偿罢录尚书事后,又加参知政事,加特进衔。爵品不动增采邑一千户,实封五百,分道就食与翁山县,算是赏罚相过。
然后我的新职务是,负责就地解散河西行台,所部各归其建,以内枢密使,巡西北路观察采访处置大使,协助雍王掌总军民善后安遣事宜。从六品下职官、散秩官的临机处断之权,从六品以上正四品以下可就地罢免,待朝廷叙任诠选。
鱼朝恩满脸风尘仆仆的满是疲惫,显然是一路几乎没有停歇,是随递送军需邮驿的车队,直接赶过来的。事实上自从他一出发,洛阳的鸽书也已经发出了。
宣旨完毕,拜谢天子,其他人知趣的退避左右,就该是有私下要交代的东西了。
“天家特地交代,西北道如今百废待兴亢务烦杂,非常人难事,还请枢府大人多多劳心。”
鱼朝恩笑mī_mī道
“这么说,天子这次希望我迟点回去,暂时远离朝廷中枢。还你留下来监军。”
“枢府说笑了。开府添为国之柱臣,天家所需依仗甚多。”
他笑荣变的有些勉强
“只是朝中纷纷,天家也有为难之处。”
“怕我回去火上浇油么。”
我想了想又道
“需不需要我上表乞骸骨。”
“大人饶了杂家。”
他头上汗水,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枢府与天子亲统一体,还有当得大用的。若是有什么误会,咋家却是万死莫赎了”
“那雍王呢。”
“自然随开府见习左右。”
“圣上有交付,文武不可偏废。诸王多养于安乐,而不习忧患,能够多见识些也好。”
“恩,这样我就放心了。”
“来,给中贵人土产拿上来。”
亲兵拿上一大一小两个沉甸甸的鹿皮袋,“这怎生使得。”
他赶忙惶然推脱道。
“杂家。”
我打断他:“你不收,我反而要担心你派人回去复命的时候,会和天子歪嘴什么的。。”
“这样的话,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也不矫情,赶忙接了过来,当场打开小袋,大颗宝石闪烁折射的光芒,顿时晃花了眼睛。
伏远城内,黑堡行宫,重新被修缮过的宫室显得简单朴素了许多,几缕天光穿透空荡荡的大殿里,印在墙壁上的雕饰上,多少带来积分活泛的气息。
新一届大弗卢,也在少年赞普的主持下重新召开,由于原本大弗卢中武功卓著的军臣尚结息赞磨、尚息东赞、尚野息都陷没在低地,吐蕃内大相莽热年老力馈已经病倒,大相结赞代结息兵乱被杀,由硕果仅存的次相尚结赞、国将相论悉颊藏、论臧热、论利陀、斯官则、论力徐组成新一届的朝会
重新执掌国政权柄的年青赞普,却没有多少喜色,由于各家执政连同近半王臣都陷没在唐人手中,所以一时间还找不到那么多足以胜任的人,所以赞普面前显得空荡荡的。
“我已经听惯了兀鹫和乌鸦带来的噩耗,”打破沉默的还是年轻赞普,他有些自嘲道,“你们都是我最信赖和依仗的王臣,不要拘泥于喜鹊一样花巧的修辞,究竟情况恶劣到什么程度,请直言不讳把。。”
“这次出兵,六十一东岱出动了五十七个,五茹十八域数百家亲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