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准备才进行了大半,眼看就要发动在即,难道要半途而废么。”
“说什么丧气话。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临阵退缩的机会了。”
“我们的事情,随便露出去一丝,都不是随便的死无葬身之地。你想死的痛快都未必容易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陛下的诏命怎办。好不容易活动得列位相爷们,难得意见一致,眼看就要大家首肯了,却天公不做美,被大雨拖后再议了”
“其实很好办,大家不是在待养么,。只要有符宝印玺。再弄一份手书,也不是问题把。”
“那就只能破釜沉舟了。有什么事后再补救。”
众人恍然转头,看见满脸倦色,打着哈欠的李辅国,在程元振的搀扶下,慢条斯理的走进门来。冷冷扫视了一圈,这群宫内省的头面人物,人人有些噤危寒战。
“我不在监上,你们连这点果断都没了么。”
随着他的话语,门外甲光蹉约,显然早已被甲士封锁,还有隐约的呵斥和惨叫声传来。
“不要存有什么首鼠两端的心思,就算想玩为什么拥立从龙的把戏,也要掌控了局势再说。”
“那个。大公,那不是万不得已的最后选择”
“陛下就是我们的天,天都塌下来了,也怪不得我们要做坏的打算了。”
“先派人去中宫,告诉皇后,陛下余怒未消,就在露才人这里歇宿了。”
“厅下给我动起来,不要怕暴露身份,能调遣多少人手给我调遣多少。”
“揭者监拿出入牌子,马上出城送信,。”
“老陈去监门卫那里,所有内仗外班,五府三卫的牌印军符已经诸宫门钥都给我收起来。”
“武臣你拿神武军、神策军的鱼符去,咋家还是专掌禁内的差事不是。还有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左右千牛卫。都给我去人,不要怕辛苦,我等的身家性命,都在上头了”
“东宫是谁值守。小程你亲自过去,守住凌霄门,严禁任何出入,那可是我们重要的指望,”
“城外诸苑,内厩,都给去人,所有的备操,差事一律停下来,能拉出多少人手是多少,还有五坊小儿,也不要放过,精壮一些全部给我聚集在南内附近待命。其他全到街头上去监察风声”
“殿中监立刻拿我的手令启封帛皇和朱押,准备好空白的敕书和告身,多多益善,要有大用的。”
“封门完毕之后,宫台省内值守的宰相和承制、舍人、宝符郎等首先要给我控制住,以防万一。若要发大诏,少不得,还要中书门下的副署”
“什么由头。还用我教么,就说城中有逆党作乱,陛下下旨保护。”
“反正这种口谕和手诏,我们发的还算少么。不要告诉我,你们事到临头,胆子反而变小了”
“宫省内的日常事务也不能停,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你们既然在这里也不用回去,”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咋家已经出来视事,让各司局厅坊的监领主事都来拜见,哪个狗胆拖延不来的,后果自负。放心派的都、是不知情的人,这样才不易起疑的。”
“谣言,咋家不怕什么谣言,怕的是底下那些人,一旦闲下来疑神疑鬼的乱嚼舌头。”
“袁思艺啊,这老东西有些麻烦,虽然躲在这些年他大内内宅里一味搂钱,不怎么问世事,但也不能不防,多派几个身手高强的,暗中看住好了。”
“能捂多久是多久,时间越长,我们的胜算越大。”
“仓促行事。”
绘制着长安地形建筑沙盘的地图厅里,相关的人员,正在说明情形。
“大公,问题很多啊,。”
“因为许多准备都严重不足,许多人和东西还没到位啊。”
“为什么。”
“虽然用中外军竞技大会的由头,我们动用厅下把大量的人手送进来。但是相应的配备却没跟上。”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先给我拉出来,到时候再象办法。”
“按照计划,一些关键的后手,是在对方被诱出营垒后才能有把握发动的。现在变成彻底的攻坚和封锁”
“你们在做什么,犯上作乱么。”
闪耀火把的刀光紧逼之中。
被少量亲兵拱卫在包围中的神武将军管崇嗣,冷冷的看着站在哗变士卒前排的护军中尉,神情有些尴尬和畏缩的前军兵马都知李抱真、虞候都将孙守亮、判官王延昌、左厢马军使张用济、右武锋使康元宝等一熟悉面孔。
“孰属下冒犯了,军侯。”
最后是判官王延昌,硬着头皮开口道。
“如今之困局,非有大变,难以改之。对我们等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还请军候副署。有什么干系我们一身承之。”
“你以为发动之后,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么。”
管崇嗣冷声道。
“不论如何,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沉默了半响,王延昌才声音干涩的说。
“已经晚了。”
火光和惨叫,厮杀声,正在营地中蔓延开来。
御史台,专署京官、军队监察事务的左肃政厅,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冲突。
“党人碑。你想找死么”
一名当日轮值台狱,专门时候里特殊案件的受事御史,御史额头青筋暴突的大跳起来拍案怒吼道
他口中的党人碑本姓杨,字自均,乃是御史一台三院,一大夫左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