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完全失败,一定有人出卖了自己。
阿拉耶识闭上双眼,感到前所未有的的疲累,真的跑不动了。匕首渐渐用力往肉里刺,她告诉自己放弃,就这样死回去也算是种解脱,已是无颜见棘奴。
突然一股大力抽在她手背上,紧握的匕首落入雪堆,她的手背被一根飞来的小树枝打得青肿。旋即一一道黑色的身影扑过来从雪地上打横抱起她,金丝刺绣的衣领缘边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傻瓜,寻什么死!”他凑近她的脸,深邃邪魅的修长凤眼闪着痛悔的光。“是奈丽想取你性命,朕杀了仪兰宫所有的人,废了奈丽后位――跟朕回去,只要你留在宣化,朕再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
“你杀了棘奴的飞龙卫,比杀了我更狠。我跟你势不两立!”阿拉耶识揪住嬴少苍的金丝衣领,声嘶力竭地叫骂,不停地撕打他。
“你冷静点!”嬴少苍又急又恨,对着她低喝,“他们没有死,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不但不杀他们,还会放他们回赵国。”
阿拉耶识绝望中睁大双眼,抓着嬴少苍的衣领说:“……好,我答应你,以后不跑了。你赶快救人。”
嬴少苍停住脚步,怀疑地看着怀中人,问:“永远不跑?”
“永远不跑。”她肯定地重复,因为她的永远只有四个月期限。
“这还差不多。”嬴少苍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他朝树林中打个手势,立刻从树梢飘下几团灰色的影子,阿拉耶识的脸立刻绿了:是血巫卫,他们用蛊毒偷袭了飞龙卫。
嬴少苍抱着阿拉耶识登上她来时的马车,外面有人请示嬴少苍是将飞龙卫救醒后任其撤离还是押送出境。阿拉耶识听出是信王嬴允直的声音,她立刻扑到马车窗户前,狠狠盯着嬴允直:“是你,还是袭人做的?”嬴允直心虚地垂下眼皮,说是他一人做的,与袭人无关。秦军把李据押到马车前,请嬴少苍发落。不待嬴少苍说话,阿拉耶识朝李据伸出手,紧紧拉住他说:“李据,回去告诉棘奴,我本想给他建一个理想国,现在不成了。我得跟秦国皇帝回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呜咽着跟李据道歉,李据虎目含泪,重重地点头。
随后,二百飞龙卫在血巫卫和三千南军的押送下,被遣送去秦赵边境。
在回宣化的路上,嬴少苍不顾阿拉耶识的抗拒和敌意,坚持亲手给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口,并安慰她说是巫殿秘药,这么浅的伤口不会留疤的。阿拉耶识根本不想理睬他,他却问东问西说个不停,并且一直追问天巫化狐是不是她自己设的局。
阿拉耶识被问得火起,气咻咻地质问嬴少苍:“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不是早就放过话,不管我是人是鬼,是狐是仙,只要找到一律杀了祭天!”
嬴少苍张口结舌,说:“那是一时气话,朕怎会真的杀你。”
阿拉耶识乜视着他:“你暗中派血巫卫监视,只要我脱离秦国,就让他们杀了我,是不是!这且不算,调动噬魂灵蛊船的巫王令也是奈丽偷的,敢说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阿拉耶识的话正中嬴少苍软肋,他霎时泄了气,讪讪地说他是有苦衷的。
阿拉耶识得理不饶人,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我知道陛下有苦衷,一个是你等了十年的南蛮公主,一个是犬戎将军的侄女,同是犯了巫王禁令,出身不同,下场当然不同啦。像我这样没人撑腰的海外女巫,还不是想抓就抓,想杀就杀。”
这话一出口,嬴少苍的脸色慢慢变了,他的双唇抿得失去血色,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他阴沉沉地问她:“巫王令确实是我给奈丽的。你可知为何?”
“那些冠冕堂皇的都是你的理由,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我早成了众矢之的,除掉我不需要理由。”阿拉耶识傲慢而尖刻地回敬嬴少苍,并且立即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儿,把头转向窗外。
郁积多日的怨气终于在她刻薄的指责下爆发,嬴少苍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扳过阿拉耶识的身体将其重重压在身下,半是自嘲半是痛恨对她道:“与奈丽大婚的当晚,我把她当成了你,喊着你的名字和她行房……第二天去太后处请安,太后竟把皇后的玉佩给了你,奈丽气急了,她要那个玉佩,我能怎么办?我只好拿巫王令给她玩三个月……”他居高临下逼视她,咬牙切齿地问,“你还说不关你的事,嗯?”
气息不稳的嬴少苍瞪着阿拉耶识的脸,她因为这些不堪的话和嬴少苍鲁莽的举动惊呆了,唯余惊恐的眸子慌乱地转动,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圈红晕,粉红的樱唇就那么微微张着,好像受惊的小兽等人安抚。他把双唇压在她的唇上,疯狂地吻它们。她想呼叫反抗,香舌却被他卷入口中绞缠在一起,高大的身躯死死地压住她,坚实有力的双臂牢牢地箍住她的上身。
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深吻后,嬴少苍把吻落在她大睁的星眸上,发出梦语的呢喃:“阿拉耶……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这些日子,我跟疯了一样,死了一般……真想亲手杀了你。等真的见到你,却恨不得把你吞到腹中……这般要死要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阿拉耶识吓得魂儿都散了,惊叫着向马车外挣扎,大声呼喊救命。嬴少苍见阿拉耶识抗拒得厉害,益发勾起心头旧恨,他把阿拉耶识拽回车内。一把扯去她的上衣,露出晶莹的胸膛,正穿着他想象过无数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