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舞整个人顿时跟疯了一般,她瞪大了眼,徒地跃起,就朝着宿云鹤扑了过去。
她原本以为宿云鹤知道是她后,会护着她,会想以往一样对她柔情蜜意,会对她百般呵护,然后替她报仇雪恨,替她讨回公道。
却从来没料到,他竟然不认她!他怎么可以!
宿云鹤猝不及防,整个人叫她一撞,后退了好一步。但他到底是个男子,还是有些力气,见得萧蝶舞如此的胡搅蛮缠,他也有些恼了,他毕竟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往日里也从来是叫人捧着的。
现在叫人撞了一下,他顿时眉头一锁,顺手就去夺萧蝶舞手中的司南龙佩。
奈何萧蝶舞却跟攥着自己的性命一般,死都不肯松手,她知道若是把这个玉佩还给了宿云鹤,他肯定是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但如今,她已经没了退路了,若是连宿云鹤都不要她了,她还能去哪儿?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哪里敌得过男子的力气。
就是因着她太过纠缠不清,死都不肯放手,宿云鹤恼怒了,顿时放大了力道,然后猛地一推她。
萧蝶舞就被他这一推,扯断了玉佩上的黄色穗子,整个人朝着身后巨大的石狮子上撞了过去,额头重重地磕上了石狮子的脚上。
这一下并不清,宿云鹤又没留力气,这下给撞得狠了,额头就跟破了个洞一样,不断地往外流着血,染红萧蝶舞的脸颊和她青色的衣裙。
萧蝶舞被撞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头部疼得她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了,眼前也有些朦朦胧胧的,左眼都被血给糊了。
宿云鹤也没料到竟然让萧蝶舞撞成了这样,到底没想着要她的性命,心里也有片刻的慌张,他捏紧了手里的玉佩,顿时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算萧蝶舞叫萧家给抹了存在,但到底还是萧家人,现在穆凌落就在跟前,若是萧蝶舞死了,他到时如何跟萧家交代?就算萧家不追究,但以后……怕是还记得这事儿了吧!
旁边的宿心临见得宿云鹤霎时有些惶然的模样,不禁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抹不屑,放下了手,抚了抚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慢慢地走上前来,扫了眼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萧蝶舞,慢慢道:“喏,六弟妹,这就是三皇兄给萧家的交代。”
“五皇弟?”宿云鹤一时不知宿心临这是何意,这不摆明了是挑衅么?
宿心临却跟没听到一般,温雅的脸上一派风光霁月,慢条斯理地道:“方才六弟妹不是追究三皇兄寻了个与欣然县主一般无二的人,是想要羞辱欣然县主,打萧家的脸么?如今,三皇兄就亲自把这心怀叵测的人给除了,隐患自然也就无了。如此,萧家就不必担心三皇兄包藏祸心了!是也不是?”
穆凌落目光落在地上的萧蝶舞身上,脸上的笑意微微地敛了起来,朝着宿心临福了福身,“三皇兄的诚意,我自是会带回敏王府的。”
宿心临似是没听出她话语里的深意,扬了扬唇角,矜持地颔首。“如此,就多谢了。那么,这位姑娘……?”
这就是问处置了。
“既是三皇兄送的大礼,无论死活,我总归是要带回敏王府,让我外祖父彻查一番的。免得是有人对萧家不利,您说是不是啊,五皇兄?”穆凌落意味深长地扬起了眉头。
宿心临轻轻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一侧的宿梓墨身上,“六皇弟娶了个很不错的妻子呢!不愧是母后给你选的!”
宿梓墨淡淡然然地回道:“阿落是我选的。”
“哦?”宿心临似是根本没听,转而对一侧的宿云鹤道,“那么,三皇兄,你该回府了。不过,虽然这人是叫六弟妹带回去了,但您府门口的鲜血总是得叫人洗洗的!”
宿云鹤觑了萧蝶舞一眼,就随意地应了声,随同宿心临进府了。
待得两人消失后,穆凌落才走上前去,见得半睁着眼睛,眼底满是绝望和悲痛的萧蝶舞,眼底划过一抹悲悯,“看到了吗?萧蝶舞,这就是你想要交托一生的人,为之想要损了萧家一门的风骨名节都要嫁的人。看明白了吧!他的眼中可只有权力和利益,没了萧家人这个名头,你什么都不是,他自是不会多费力气与你虚与委蛇,也不会看你一眼了。”
萧蝶舞的视野里已经看不到宿云鹤的身影了,他从头到尾,没再看她一眼,也不曾走上前来关心她的伤势。就仿佛,她是个不相干的路人,一只不小心踩死的蝼蚁,根本得不到他的关注!明明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还在耳侧,仿似还在昨日,但不过短短半月,他看向她的眼里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光彩和欢喜,就宛若那些都是她的梦和肖想一般。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想说,是萧家毁了她的一切,若是她还有声音,他肯定还会信她的……
她想说,是萧家放了消息,说她死了,他才认不出她来的……
“怎么,还怨萧家么?萧蝶舞,你该庆幸,你这辈子能投生在萧家,不然你什么都不是。既然生在萧家,就该守萧家的规矩,既然想追求对萧家不利的,那就脱掉你萧家的皮,去追去求,跌得粉身碎骨也自己认了。既然没这能耐和决心,那就莫要去做!如今你还怨恨得了谁?萧蝶舞,从头到尾,你都是自己作的!”穆凌落的脸色微冷,“你自己贪心荣华富贵,自命不凡,如今你谁也怨不了!哪怕是以后到了阴曹地府,萧家也没对不起你,萧家供你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