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斯坦森手中镊子一松,白花花的恶心虫子便顺势滑进被我揪着头发仰起脑袋的麦考特的鼻孔里,肥胖臃肿的身躯扭动几下便不见了踪影,而一直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誓死不发一语的麦考特,脸上也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同时四肢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鼻腔与颅腔之间虽然没有直接的通道,但却有鼻窦相连,小家伙破坏性穿过鼻窦隔膜,会给实验品造成一点儿痛苦,也会带来轻微的神经失调症状,这都是很正常的身体反应。”
斯坦森与其说是在科普解释,不如说是在向我散播恐慌:“你所要做的,是拉紧他的脑袋不要让他咬到舌头,等轮到你的时候,我会给你咬上一条毛巾……”
我身体僵硬,铁青着脸不发一语,蒋莎莎和李默在一旁却已经看不下去,黑狗想冲上来但身体不听使唤,蒋莎莎则狠狠瞪了斯坦森一眼,似乎不屑跟这个没有节操的卑鄙小人说话,却转而把矛头对向我:
“你倒是想办法啊!!!”这姑奶奶蛮不讲理的冲着我吼道:“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全完了!”
对此,我只能尴尬苦笑,涩声开口:“你们仨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真以为咱主角气运护体百无禁忌逢凶化吉了?就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想要绝地翻盘只有两种方式,一是陈三山或者你爹妈从天而降救咱们出火海,二是让黑狗这样不怎么重要的配角牺牲自己拖着你未婚夫同归于尽……”
嘴上这么说着,但我心里可是一点儿都没报指望,且不说外援及时出现,从斯坦森和陈小山眼皮底下把我们平安救出的机会有多渺茫,就说第二条,黑狗倒是一脸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悲壮表情,用眼神示意自己随时愿意为真理为正义而牺牲,但你丫要是动一下啊!别说冲上来跟斯坦森同归于尽了,在寄生虫的神经压制下,黑狗不论再高再壮都无法移动自己一根手指头。
“不必白费力气了,”斯坦森看着陷入绝望的我们以及因为痛楚终于哀嚎出声的麦考特,忍不住得意道:“我们家族耗尽多年心血才炼就的寄生生命,一旦寄生你们的身体,取出或是杀死它同样也会导致宿主的死亡,至于反抗寄生生命的控制……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做到的话,他(指自己的老祖宗戈登)又怎么会忠心耿耿的在我们家族服务几个世纪?”
面对自己灰孙子的冷嘲热讽,戈登脸上竟然完全没有愤怒或者不甘的表情,甚至连略微前倾以示恭顺的站立姿势都不曾变化,如此逆来顺受的麻木姿态,让我在唏嘘感叹之余也忍不住暗暗心惊,我是猜测不出,老头究竟是受过何种折磨与苦难,才练就这样古井不波唾面自干的淡定,我担心的是,现在我们的处境跟戈登是一样的,那么,如果我们真的摆脱不了这可怕诅咒的话,若干年后,我们,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戈登?
心中五味翻腾,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和催促:“儿子加油啊!你爹我的小命可是交在你手上了!”
“咳咳咳!”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麦考特鼻子里流出一道血痕,同时,老头也翻了白眼,代表虫子已经突破一层隔膜进入鼻窦,朝大脑进发,见到这个情形,斯坦森大为兴奋,立刻命令我道:“把他放在地上!我要给他打一针肾上腺激素以便让他醒过来!”
命令下完,这小子就专心致志的撩开自己的风衣,从风衣内衬里藏的一排排针管子里寻找药物,但我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听从命令,反而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你没听到吗?”斯坦森见我不听招呼,自觉丢了脸面,语气阴沉的威胁我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因为如果由我来接管你身体控制权的话,我在让你服从命令的同时也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以作惩罚,这一点你之前应该已经体验过了……”
面对这样露骨的威胁,刚刚差点儿把自己掐死的我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僵硬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轻声吐出一句:“幸好来得及……”
刹那间,我突然暴起,在斯坦森意识到不对反应过来之前,一脚踹在斯坦森肚子上,不小的力量加出其不意的偷袭,直接把这孙子的胆水踹了出来,人也跟着倒飞出去。
“你找死!”仰天喷苦胆的斯坦森竟然没被我踢晕,在地上滚了半圈儿就稳住了身形,抬起头目露凶光的朝我咆哮。
“咳!快跑!”出人意料的,现在被我半架在肩上的麦考特竟然也没昏厥,强忍着疼痛对我叫道:“用来控制你们的寄生生物,肯定分为母体和子体,他将母体寄生在自己体内,通过利用母体传递弱电生物信号来控制你们!只要离开信号的覆盖范围就可以咱是摆脱控制!”
“没错!”见自己家族秘密武器的底细被暴露,斯坦森有些气急败坏:“生物信号没有电磁信号那么强大的辐射范围和穿透能力,只要离开一定距离就会摆脱母体的远程控制,但即使生物信号辐射范围小,也有整整五十米!你可以试试看,是你能在我控制你之前先逃出五十米,还是我能在你逃掉之前先制服你!”
“我为什么要跑?”我懒洋洋的回应,同时做出一个惊人之举,我竟然伸出一根手指,并毫不犹豫的把它插进自己手边正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麦考特的鼻孔里!
“噫~!”所有人都对我发出嫌弃鄙夷的赞叹,我却对自己不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