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政委沉吟了一阵,仿佛也在踌躇着该如何开口:“是这样的,今天——呃,该说就在刚才吧,总部政治部的同志跟我们汇报了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得到通知了么,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通报一声的。。。呃,你们四局那边,是不是有个中校侦查员,叫许。。。许什么的吧?刚刚政治处汇报时候跟我说过这人名字,但我一时还真记不得了。”
文修之当然知道,何政委并不是真的记不得许岩的名字了——文修之相信,在这个时候,在何政委的案头,该是正摆着许岩的全部详细档案和履历呢!
何天南装住记不清许岩的名字,这只是为了显示一种态度,表面上的意思是说:对他堂堂中将政委来说,区区的一个中校军官根本无足轻重,何政委记不得许岩的名字,表明他根本没把许岩放在眼里;而他真正想表达的潜意识,其实是想向文修之做出强烈的暗示:“我连许岩的名字都不记得,我也根本没留意这个小家伙——所以,你该明白,虽然是我出面跟你谈,但这桩事情绝不是我搞出来的,也不是我要跟你为难!”
文修之生有一副玲珑心肠,他当然明白何政委的暗示,他笑着接了上去说:“领导您贵人事忙,部里光是总部机关就有差不多上千人,您哪记得住那么多——这个,我是明白的。那小家伙叫许岩,是我们四局情报分析处的中校侦查员。”
何政委笑了——他知道,文修之已经听明白他的暗示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轻松了:“哦,对,他就叫许岩!修之啊,你们四局的许岩同志,好像脾气很大啊!”
“啊?”文修之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惊讶的语气:“何政委,您这是批评我们了,我们一定接受——就是不知许岩同志犯了什么错误,要劳动政治部的同志去向您反映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