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月光柔柔地撒下,明晃晃的,映照的大地银白一片。
有苏茶站在窗前,一直望着客栈门外的方向,他的眉微皱,似乎在担心什么。
这根儿红线跑哪去了?莫不是因为一时贪玩,又耽搁了回来的时间吧。
有苏茶轻轻踱着步子,他一面想等月悉回来,一定要好好训斥一点,定要让她明白时间的重要性,一面又隐隐担心。
“那根儿红线不在,还真的安静了许多。”有苏茶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庆幸,可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下撇了撇。
“罢了罢了,明日再教训她!”有苏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关上了窗户。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时刻注意着月悉的动向,反正明日一早,她肯定又会笑嘻嘻地等在窗外,有苏茶这样想着,躺在了榻上。
可即使看不见窗外,他也能听得见。
有苏茶闭上眼睛,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听见秋蝉在远处鸣叫的声音,听见风拂过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听见有人推门走进客栈的声音。
有苏茶翻了个身,很是烦躁地捂住耳朵,心里却在想:要是再不回来,往后就再也不许吃如意卷了!
月悉的意识还躺在黑暗中,她觉得自己清醒的很,但就是醒不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可以听见外面的一些声音。
她听见两个匆忙的脚步声,它们好像正围绕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
这时,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哥哥,真的可以这样做吗?”听声音是个女子,语气里满是恐惧。
“你要我帮你想办法,我便把能代替你的人找来了。”唐钰看了一眼惊恐的妹妹唐笛,叹了口气。
他安慰道:“你放心,我看这姑娘手里拿着地图,应该不是本地人。何家怎么也是柏春镇有头有脸的,她嫁过去,必然不会亏待她。到时候木已成舟,何家也不会再为难你,为难唐家。”
唐笛稍稍镇定,神色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天快亮了,你快给她梳妆吧。”唐钰说。
月悉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没有那么沉重,她努努力,肯定能睁开眼睛。
可是她的嘴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瓷碗,一个男子的手捏住她的面颊,讲一些汤药灌了下去。
这下,月悉又重回无知无觉,却意识清醒的状态。
月悉仔细思考着刚刚听见的那段对话,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她只想明白了一点,将自己绑走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死有苏茶,臭有苏茶,你怎么还不来!
远在几百米外的有苏茶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刚刚才迷糊睡了一会儿,现在却忽然醒了。
他坐起身,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走出屋子。
月悉的屋子依然空空荡荡,黑漆漆一片。
夜已过半,她竟然还没有回来!
有苏茶心底的紧张情绪愈发浓厚,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
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月悉和他的灵气相似,只要她现在安然无恙地待在某一处,他只需要动用一点灵力,自然能找得到她。
有苏茶用灵力探寻着整个柏春镇,却没有任何月悉的气息。
他睁开眼睛,紧皱着眉,觉得很奇怪。
难不成自己记错了月悉的灵气?还是她已经……
有苏茶摇摇头,不可能,她怎么说也是有灵力的。他刚刚一番探查,发现这柏春镇并未有任何其他妖族、神族闯入,凡人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肯定是他遗漏了,有苏茶想着便再次用灵力探查。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涂山衡刚推开门,就看见了从外面刚走回来的有苏茶。
“你……”涂山衡的问题还没问完,有苏茶就开口了。
他皱皱眉,语气如常,神色却比寻常时凝重。
他说:“她一直没回来,我也找不到她。”
涂山衡立即反应过来,神色同样凝重起来。
“我刚刚去找了秦夭,他说没有人来给他送信。”有苏茶的声音清冷,却不露悲喜。
“月悉姑娘的灵气与你相似,用灵力找找呢?”涂山衡说。
有苏茶摇摇头,“我也一直以为我们灵气相似,可是我也找不到半分她的气息。”
涂山衡皱眉,“莫非月悉姑娘……离开了?”
有苏茶想过她可能一时贪玩,去了别的地方,想过她可能真的遇到了危险,甚至想过她是故意让自己生气,所以故意不回来。
却唯独没想过她会离开。
“莫非她真的是被不轨之人派来监视我们的?”涂山衡轻声问。
有苏茶目光一滞,他真正的试探都还没开始呢,月悉就这样“原形毕露”了?
“不。”不过片刻,有苏茶出声回答。
涂山衡看见此时目光坚定的有苏茶,心底不禁感叹,虽然平日里他总与月悉不对付,可在关键时刻还是紧张她的。
月悉就这样在黑暗中沉沉睡去,醒来时,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眼前是一片红色,耀眼得很。
她眨眨眼,眼前又重回黑暗。
好一会儿之后,天已大亮,月悉才从自己的意识中醒来。
她听见外面有许多声音,那些声音围绕着自己,却又好像距离自己很远。
那些声音并不只是人在说话,而是……有很多乐器在演奏,月悉歪着脑袋仔细听了听,这音乐听起来很是喜庆。
她探究的眼睛缓缓睁开,入目确实是一片红色。
月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