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悉见有苏茶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笑容也不禁愈发灿烂。
她耸耸肩,站起身,然后一面笑一面说:“我倒是想偷吃些什么,可是……”月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有苏茶等着她的下文,可月悉却将注意力转向了身旁的桃树。
忽然,她指着盛开的桃花问:“有苏茶,这是什么颜色?”
有苏茶愣了愣,这丫头总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全然没有章法。
他虽无奈,却仍回答她:“粉红色。”
月悉好像开始回忆什么。
“我的裙子从前是红色,那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颜色?”她指了指穿着的衣裙,问道。
有苏茶这才明白,于世间而言,月悉初来乍到,是不识得颜色的。
“青色。”有苏茶答。
他心中开始揣摩,月悉既不知颜色,也不知如何掌控灵力,看起来根本没有威胁到别人地能力。
莫非先前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月悉上前两步,靠近有苏茶一些,然后笑着说:“有苏茶,我想要粉红色的裙子。”
话外之音是要有苏茶再给自己变一次裙子的颜色。
树枝浮动,有桃花瓣坠落,随风飘扬。恰有一片娇嫩的桃花落在月悉的发间。
有苏茶竟不假思索,伸手想去替她取下那瓣桃花。
月悉望着有苏茶的手,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有苏茶的手在身前堪堪停住,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自己明明是来试探月悉的,怎么现在倒情不自禁地靠近她?
可是手已经伸了出去,现在收回难免尴尬狼狈,有苏茶索性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动作行云流水,倒像是早就想好要这么做的。
月悉还以为刚刚有苏茶伸手是要给自己变裙子,可见他最后只是拍了拍衣袍,不禁问道:“有苏茶,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有苏茶拍完衣袍,挺直身子,若无其事地说:“要变,就自己学着变。”
说罢,有苏茶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十分挺拔,还带着几分清冷,给月悉一种无法追逐的感觉。
月悉朝有苏茶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树上的桃花。
学着变?怎么学?无师自通吗?
月悉苦恼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倚着树坐下来。
天已经黑了,好在客栈的小院里有好几盏花灯,明亮的烛火光让小院一点都不晦暗。
“月悉姑娘?”涂山衡的声音从月悉身后传来。
月悉望了望涂山衡来时的方向,看样子,他应该是出了趟门,才刚刚回来。
“你怎么坐在这里?”涂山衡笑着问道,他缓步向月悉走来。
月悉说出了自己的苦恼:“刚刚我想让有苏茶给我变条粉红色的裙子,”说着,月悉指了指枝头的桃花,“就是这样的颜色。”
“他非要我自己学着变,可是我不会。”月悉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沮丧。
涂山衡笑意未散,他问:“月悉姑娘,你喜欢这桃花的粉红色吗?”
月悉点点头,“自然喜欢,我一看见这个粉红色,就觉得心里开心。”
涂山衡又问:“那月悉姑娘喜欢现在身上这条青色的裙子吗?”
月悉低下头看了看穿着的裙子。这裙子不仅是有苏茶变给自己的,还与有苏茶现在身着的青袍是同一个颜色,她自然也喜欢。
不,是更喜欢。
喜欢粉红色也许是一时兴起,可这身青色对她来说,却有着非凡意义。
月悉又点点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涂山衡在月悉面前停住,微微低头,看着月悉的眼睛,说:“看来你喜欢的颜色并不只有粉红色一个。”
“别人给你变的颜色,未必真能对应你的心意。”
“若你能学会变换衣裙的灵术,是不是自己想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就穿什么颜色的裙子了?”
月悉的眼睛忽然放光,只一瞬间,那亮光又暗了下去。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会。
涂山衡了然于心。
“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教你如何控制灵力。”涂山衡笑着说。
月悉惊喜地看着他的眼睛,兴奋地点点头。
片刻后,涂山衡坐在刚刚月悉坐过的石阶上,看着此时站在桃树下的月悉。
“你闭上眼睛,先用心找找你的灵力都在哪里。”涂山衡的声音温润耐心。
月悉听话地闭上眼,按照涂山衡地指示寻找。
没过一会儿,她便欣喜地开口:“找到了!”
涂山衡继续说:“那你试试能不能调动它,或者移动它。”
月悉闭着眼睛,努力尝试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可是怎么都没有结果。
她急得满头大汗,“我怎么也弄不动它们。”她的眼睛仍闭着,似乎是在跟什么较劲儿。
“月悉,别着急。”涂山衡皱了皱眉,劝导道。
可月悉却像是没有听见他讲的话,一个劲儿地着急。
“月悉,睁开眼睛。”涂山衡站起来,看着眉紧紧蹙着的月悉,他有些担心。
“不,我肯定可以。”月悉说。
但事实证明,她不行。
经过一番努力,她体内的灵力没有一点点的撼动,仍旧波澜不惊。
涂山衡走上前,行至月悉身边,轻轻按住了她的肩。
灵力缓缓输入,月悉焦躁的心逐渐平复。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涂山衡这才放下心来,收回手。
月悉睁开眼睛后,有些颓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