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离开后,有苏茶奇怪道:“发烧?阿蔚之前从未发烧过。”
涂山衡和他都有灌灌鸟坐骑,有苏茶像是在向他讨教。
月悉也露出苦恼的神情,刚刚那只银白色的鸟儿还好好的,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呢?
涂山衡却眼含笑意,看了月悉一眼,然后说:“可能是因为月悉姑娘……”他的话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有苏茶疑惑地看着月悉,他忽然想起刚刚月悉用脸颊轻蹭阿蔚的场景,心中便明了了。
灌灌鸟虽然能翱翔万里,坚韧无畏,可性情却害羞无比。
阿蔚又是尚未修成人形的灌灌鸟,见过的世面也少,突然有个女子这样对他,他自然会感觉异样。
“因为我?”月悉指着自己疑惑地重复道。
涂山衡笑笑,没再说话。
一旁的有苏茶脸色黑了黑,最后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以后得让阿蔚离这个女子远一些。
三人继续前行,却只有月悉一人叽叽喳喳个不停。
涂山衡偶尔会搭几句话,或者回个“嗯”“对”“甚好”这样的词句,有苏茶就索性冷哼一声。
月悉倒也不苦恼,不管有没有人听,她都愿意多说些话。
毕竟在过去的一百年间,她只能听别人说话,听外面人声喧嚣,自己却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现在既然自己能说话了,自然要说个痛快!
青丘地界宽广,尧城更是富庶热闹。
刚一进尧城,月悉的目光便被一处卖狐狸铜像的小摊吸引过去了。
这些用铜雕刻出来的狐狸模样十分逼真,若是再涂上颜色,那可真就是惟妙惟肖了。
月悉围在小摊前仔细端详着这些狐狸像。
有苏茶和涂山衡则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趁着月悉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有苏茶说:“现在刚好来尧城,你先前准备的人马也好与我们一同前往魔沼。”
涂山衡目光追随着月悉,“我已经派他们先出发了。”
有苏茶不解。
涂山衡解释道:“若我带着那么一大队人马,怎么可能不被魔族发现?”
“所以……”
“所以,要秘密前往魔沼的只有你,而不是所有青丘的狐族。”有苏茶明白了。
涂山衡点头,“陶羽叛族,青丘派遣灵狐去讨伐他,自然无可厚非。这样反而不会有人联想到我还会去。”
有苏茶没有再说话。
但他心中却生出了疑惑,如涂山衡所言,青丘讨伐叛族者,自然无可厚非。那涂山衡为何还要秘密前往?
先前他猜测陶羽掌握了青丘的密报,可现在一细想,其实不然。
不论陶羽掌握了多少密报,他一归顺魔族,密报外泄在所难免。
就算派遣青丘灵狐军讨伐,也无法管住陶羽的嘴,那为何还要派涂山少君亲秘密前往呢?
有苏茶心里有如此多的疑惑,可他一个字都没有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荷包,想起曾经对母亲的承诺。
涂山衡一向都是既有主意又有能力的,自己只管好好辅助他!有苏茶想道。
涂山衡则一直盯着月悉的身影,片刻后他才问:“月悉姑娘的来历,你知道吗?”
有苏茶也将目光移到月悉身上。
“她是由一根月姥的红线修炼而成,别的暂时都不清楚,是敌是友也难以分辨。”顿了顿,“这也是我此行将她带着的原因。”
有苏茶想查清楚月悉的来历,若她真的只是普通红线修炼而成也就算了,可若她是被别人故意派来的,此行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
红线?涂山衡心中暗自思忖。
天色已经不早,月悉还在小摊前耽误了好一会儿时间。
有苏茶无奈地走过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抓起月悉的胳膊,将她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有苏茶,你干嘛!”月悉吵闹了几句,有苏茶才放开她。
“我们此行可不是陪你游玩的。”有苏茶道,他看着月悉的眼神有些嫌弃。
涂山衡也开口了:“月悉姑娘,此番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这里久留,你若喜欢青丘,等我们回来了,再带你好好玩。”
听见涂山衡如此温柔的劝诫,月悉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是我一时贪玩,你们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月悉发现,即使自己认了错,有苏茶的脸色也没有缓和。
涂山衡又温和地笑了,有苏茶则一脸“我才不相信”的模样,向前走去。
月悉连忙跟上有苏茶,一边走一边问:“有苏茶,刚刚那个商贩说狐狸都长那样,你是青丘的什么少君,那你也是狐狸吗?”
有苏茶斜睨了月悉一眼,“还真是个笨蛋。”
月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见有苏茶并不想回答自己,便跑去问涂山衡。
涂山衡答:“是。”
“不过,青丘的灵狐一族,与刚刚的那些铜像并不全然相同。”他继续说。
“哪里不同?”月悉追问。
涂山衡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尾巴不同。”
月悉一知半解,但她还是朝涂山衡笑了笑,表示感谢。
“要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时间,原本今日便能出尧城。”有苏茶叹道。
月悉想辩解,可她清楚,这确实是自己的错,只好悻悻地耷拉着脑袋。
作为青丘的都城,尧城除了生活着一些人类之外,更是聚集了许多涂山氏的灵狐。
在青丘,人类和灵狐一族共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