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长女戴宝簪,寸步不离的照顾。
林渊马小虎两人脸色微红,下意识瞟戴宝簪看。
按戴父的说法,四个孩子,只有长子戴二传了他的相,剩下两女一子皆随了亡妻。
至于戴母,小康街见过的人都说难得的美人,嫁给戴父这个粗犷车夫真的是貂蝉配张飞。
林渊见了戴家姐妹后,便懂了为何有这一说。
次女戴福结梨苞待放,珠圆玉润。而长女戴宝簪已然成年。佳人容姿,出落得柳腰杏容桃花眼。
她布衣上的针工线图如朽木雕花,比三梨身上的更加精致灵美。柔媚娇俏,小康街竟是无人能比。
“都饿了吧?我马上准备晚饭。”
戴宝簪挽起袖子:“三梨过来帮我。”
“盛点粥就行宝簪,包子馒头咱都买了。”
戴金锁说:“咱们胡乱垫垫肚子,晚上还要去聚仙楼帮忙!”
“今天赚得够多了,你们晚上歇歇吧……”
三梨准备着碗筷,见林渊过来帮她,又羞得不说话。
“你可以叫你兄弟休息。我老爹在聚仙楼,我和碧眼儿得去帮忙。”
马彪左右看看,去搬桌椅。
“屁话!晓得今晚有大宴,咱肯定要去看看……哎呀你坐着吧咱来。”
戴金锁抢过桌椅。戴玉佛和乐飞扶戴父坐下。
晚饭虽简,但男女老少,其乐融融。
马小虎心情大好,畅谈今日活计。戴二戴四听得性起,一边添砖加瓦,把经历讲得跌宕起伏。
戴家姐妹和乐飞连连惊叹,而戴父本就伤病的脸色,越来越沉。
“……就这样,今天有惊无险,十两银子到手,不枉这全身的臭味!”戴金锁兴奋拍桌。
“二弟,这吃饭呢!”戴宝簪不满。
“咳咳,你们这可真是……老虎嘴里拔牙!”
戴父摇头,叫苦不迭:“菩萨保佑,多亏碧眼儿!”
起身要谢,老腰又是剧痛:“哎呦——”
林渊连忙起身:“戴叔您这是干什么?”
“爹你坐好,我替你谢林渊哥哥。”三梨向他一福。
“老二老四你们俩,还有大小眼,吃了豹子胆?
做工就做工,没事去招惹这是非干嘛?那盐帮岂是好惹的?”戴父板起脸训斥。
戴玉佛顶嘴:“豹子胆我还真想尝尝,贩私盐了不起啊?”
“玉佛,住嘴!”戴宝簪美目瞪他。
“混账!你们两个出点事,让咱家怎么办?”戴父拍桌。
林渊又劝:“戴叔莫恼,我已经跟他们讲了。以后跟盐帮不再往来,也不干危险活了。”
眼神示意,两人会意:“爹(戴叔),以后再也不敢了!”
戴家姐妹也劝:“爹,小心身子。”
“你们这些娃娃,初生牛犊,哪知江湖险恶?”
戴父叹气:“二十年前南倭北虏,世道之乱你们想都想不到!那些个帮派,说杀人就杀人,眼皮都不带眨的。”
戴玉佛不服:“不都过去了吗?现在可是天历盛世,那些帮派也得夹着尾巴。”
“所以,你们真该天天给张白龟上香。嘿!江湖门派是对朝廷夹尾巴,可不是对你这毛都没齐的小鬼!“
戴父冷笑:“再说你以为,盛世便天下太平?
你在金陵,天朝南都,鱼米之乡。中等之家便可鸡鸭鱼肉,天天不愁。
你到北方看看,水患旱灾饥荒,饭都吃不饱的地方多了去。大小眼小羊羔,不就是北方逃难过来的吗?”
马小虎神情一肃:“戴叔说的是。”
戴父冷哼:“还有兵祸!
远的,西北河套和东北辽东战端不止。近的,海上新崛起的四小寇穷凶极恶。
要是生在那些地方,还用你主动寻是非?坏人杀你都不需要理由!”
林渊放下碗筷:“天历盛世,为何还战乱不止?”
戴父叹:“这哪里知道?天灾,世事无常。
这两年,戚劳虎和李宁远二帅,连遭弹劾,自身难保。
尤其戚帅,可怜一生劳苦,暮年竟还被贬到天涯海角的广粤。唉,张白龟一死,天下就乱了……”
“娘骂的,知道天下还有那么多不平,咱就放心了!”戴金锁嘟囔。
“老二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说宝簪熬得粥真香!”
“德性!”戴宝簪美目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