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小乐飞三口作两口把晚饭吃完。一抹嘴巴:“大小眼我吃完了,什么时候走?”
马小虎眯眼:“你走哪去?我们接老爹回来前,你老老实实在戴叔家待着!”
“我靠你……又不带我去!啊呦——”
乐飞爆了粗口,脑门早挨一个暴栗。
马小虎说:“不是我不带你去,是人家酒楼不让你进。
你才多大,重活累活都干不了。万一把盘子砸了,杜掌柜那抠门虎得心疼死!
所以麻烦了!宝簪,三梨,帮我看着这小鬼!”
“没问题,小乐我带着放心吧。”
三梨笑着把乐飞手一拉,想着违了妇德,又是一慌……
林渊吐槽:“你拉一个七岁小孩,害羞个什么劲啊……”
六龙街,聚仙楼,是街内最大的酒楼。有映日雕檐,翠帘高幕,五色灯火。
楼层外三内四,在街内无房能遮。九脊层顶,虎檐精致。
靠河独立,如同金陵城一样有虎踞龙盘之势,故又自称“小金陵”。
待到暮时,夜风起,群仙聚。宾客半醉,皆感傲立江河之威风。
今日,盐行龙头,楚云帮帮主曹太一五十大寿,在聚仙楼大宴宾客。
“我看看……马小虎、范鲤、戴金锁、戴玉佛、田庚、伍七、宁静、林渊……登记在册。
帮工晚宴,酬劳每人。五十文。签名吧!”
酒楼账房耷拉着鼠须,有气无力。
范鲤瞪眼:“呔!上次帮工不是七十文吗?”
“你也说了是上次!”
账房头也不抬:“你们运气不好,就在昨天帮工还是六十文。”
“你这厮故意吧!”戴金锁在家里被老爹数落,正憋火。
“干嘛呀你?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账房眼皮瞬抬瞬落:“往那边瞅瞅,今日来做帮工的人很多,且都是身强力壮之人。
本来像戴四宁静这种矮瘦娃娃,我都不想要。但考虑你们经常来,是熟人,才给个面子。”
众人果见换衣间里人头涌动,尽是壮汉。
“每人五十,爱干不干!嘿嘿,南都可从来不缺闲汉!”
戴金锁鬓毛炸起:“你这是把咱们当泼皮无赖了?”
两句嘲笑异口同声从一侧传来:“笑话,戴二狗你不泼谁泼?”
宁静叫道:“甘铁臂甘一花!”
说话的正是甘狱卒的双胞胎儿子。
两胖子穿着同款衣,摆着自以为拉风的尬姿。不细看,真分不出兄和弟。
戴金锁狞笑:“娘骂的!下午没动手欠打了?”
戴玉佛捏拳:“咱先撕了你俩这身肥膘!”
甘一花下意识后退半步。甘铁臂脸部抽蓄一下:“淡定你们这两只恶犬,打架能有半文钱赚吗?
我们俩也是黄三粥的朋友,一看就是来做帮工的撒!毕竟,知道聚仙楼好处的可不止你们……”
范鲤嘲笑:“朋友?什么时候这两字这么廉价了?”
宁静低吼:“欠抽的驽马,你们滚……”
甘一花对他半点不惧:“宁穷鬼,要滚也是你滚。
你让账房比比,要我还是要你?就你那小身板,干活干得动吗?”
甘铁臂也吐舌头:“这里一个盘子可比你工钱还贵,你要搬不动给摔了,赔都赔不起!”
“不用你们管!”宁静心虚瞟一眼账房。
范鲤啐道:“其乐无穷,账房要你们,但我们不要。
有林渊老大和大小眼在,你们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们踹出去?”
甘家兄弟头上冒汗:“你们不要欺负人。我跟你们说,孟洪老大马上就送肉过来……”
“哦?是吗?”马小虎斜嘴笑。
双胞胎愈怕,这时又有一声娇笑。人未到,声先至:“打架啦打架啦……白富爷快来看!”
众人眼前一亮。一柳枝灵动的少女,绿衣绿裙。鸭蛋脸柳叶眉,一双狐狸眯眯眼电光四射。
她一手拿包瓜子,一手牵一青衣小厮。笑靥如花,急急挤到账房身边。瓜子中间一放,一副看戏姿势。
众人一见少女,心都化了哪还打得起来?甘家兄弟四目直盯着喷火,哈喇子眼看都要流下。
“各位亲,你们别看我呀,开打开打……”
少女一口一个“亲”字,更显撩人。说着说着又眯眼笑,连带着林渊都给电到了。
水性杨花?这词用来形容外貌,也算褒义词不是?
被牵着的小厮幸灾乐祸笑:“你爷爷的,人家本来要打。结果你这巨细姐中间一插,都看你了哪儿还打架?”
“黑白鼠白富帅……”
范鲤低声说:“南都泼皮我最讨厌者,吊眼鬼第一,这耗子第二。”
“咱也是!”
戴玉佛厌恶:“这厮是个丐户,混迹赌场娼院,脏话不离嘴,而且句句往爷爹亲娘姊妹上招呼。”
林渊问:“什么是丐户?乞丐?”
范鲤说:“不是乞丐。丐户又叫惰民,是独立于士农工商外的贱籍。从事剃头轿夫杂役牙侩等繁重贱活。
来源就杂了,罪犯子女,逆臣后裔,反贼乱民等等。”
林渊说:“跟教坊司,胭花河的青楼一样?”
范鲤说:“本质一样,不过教坊司伺候官家,丐户伺候民间。北方没有,仅限于东南江浙。”
马小虎接道:“北方是没有丐户,但有数以万计的流民,更夸张!”
林渊沉默:“王朝的罪恶……都是苦命人啊!”
打量白富帅一番,与范鲤相仿的矮个瘦体。两只芝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