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碧眼儿刁钻得很……还有老娘,搏克是什么你知道吗?”
“搏克?那是蒙兀鞑虏的摔跤搏命术,据说凶狠异常!
你问这个做什么?江南又见不着!”
“没什么,随口问问!”
孟洪揉了揉脖颈连带脊椎。这两处跟左脸一样,直到现在都隐隐作痛。
心中默默道:“好一个东方白拳,好一个搏克。碧眼儿林渊,大小眼马小虎,洒家记住了!”
弟弟孟康默默跟着,忽对哥哥说:“对了小孟屠,聚仙楼订的三十斤精肉,三十斤肥肉,还有三十斤软骨做好了吗?
他们晚上酒宴用,你不说包你身上吗?”
“咳……”没遮拦整个石化。
“嗯?”
老板娘凤脸寒得比冰霜还冷:“你不会跟我说……忘了吧?”
“这个……那个……我本来说午间小睡一会起来做,结果就碰到这帮人了……”
孟洪眼瞟老娘,声音越来越低。
老板娘听着他话,目中煞气毕露,突然一声狮吼,震得响彻满街:“那还不快去做?钱不要啦?”
“是——”
瘦柳街的柳花渡,小桥、流水、人家……其乐无穷。
“其乐无穷,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千风万雨,这票终于——可以结束啦!”
范鲤望着柳花渡边的四艘小船,泪流满面。
翠树与碧水同色,一片如画风景中,一对父子,却浑身散发彪悍匪气。
“二叔,我把货带来了!”江上游对那中年人行礼。
“好侄儿干的不错!”中年人称赞。
林渊打量那人,虬髯乌肌,矮胖身段。铁面中鼻梁横一道伤疤,两只疙瘩眼突出。脖粗手大,生来横行霸道。
马小虎低低说:“此人就是十八扁担帮的第十三扁担——外号青甲蟹的江不思!
传闻是黑道火并的急先锋,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官司!”
“上游,一路顺利吗?”
江不思的儿子江沉香问。他模样肖父,胖胖壮壮,蟹头蟹脑。只是眼中,尚没父亲那么重的悍气。
“还行,就是路过孟记肉铺,跟没遮拦孟洪起了点冲突。不过好在潘姨赶到,没出什么事!”
“潘姨?嗨!我们在路上被官差跟踪,亏了潘姨帮我们甩脱!”江沉香兴奋说。
“潘姑娘……”
青甲蟹一张铁脸,竟露出一丝潮红,叹道:“二十几年来,她帮我兄弟甚多,如此德貌双全的人,可惜竟嫁给一个屠户,哎……”
范鲤偷偷跟马小虎说:“信不信?老板娘年轻时候,跟江家兄弟绝对有暧昧……”
话未说完,只见青甲蟹疙瘩眼一圆,对着范鲤瞳射寒光!
范鲤被两道冷电往脸上那么一刷,立时腿软瘫倒。
青甲蟹面上伤疤一动,从船上跳上岸,大手骨头邦邦响:“小畜生,你敢在老子面前诽谤金姑娘,老子捏碎你!”
林渊急忙把范鲤护在身后:“江先生恕罪,我兄弟开玩笑的!”
青甲蟹瞳孔一缩,疙瘩眼中白息如锋,似有刀剑咆哮。
林渊本能地提炁取能,木真气催动,绿息如墙抵御。入了太始境,炼精化气速度提快近倍。
可双方眼神一对,利刃断木!
那两道锋芒带着强大的杀意,穿过绿息直入心底,林渊身型巨颤。
马小虎抢上急呼:“江二爷想卸磨杀驴吗?”
青甲蟹两只小圆眼滚他,目光如针!
“彼其娘之,这是真正的杀意!”马小虎寒毛炸起。
“二叔,这几位是值得结交的壮士。尤其这林渊小哥,见解不俗,我爹和我都是很佩服的,不必如此!”江上游忙劝。
青甲蟹瞟一眼侄子,杀意消散。
马小虎一捅范鲤,吓呆了的烂草鱼反应过来,连说“饶命”。
青甲蟹刚才,果起杀人灭口之心,此时也不道歉。
大手一挥,四艘细船涌出伙计们,熟练倒出垃圾取出私盐上船。
范鲤轻拍一下自个贱嘴,低头帮忙,再不敢说话。
“胆子大啊你们!官府严令禁止,你们还敢运私盐。”
伍七摇头说,他和田庚宁静隔了一段距离,表示没参与此事。随便……帮他们望风。
“生活所迫,这不是穷嘛?”马小虎应道。
“少来,我看你们几个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反骨仔,连带把碧眼儿也带坏了!”
“彼其娘之,伍蛤蟆你怕是不知……”
马小虎看一眼林渊,斜嘴痞笑:“碧眼儿骨子里,比我们加起来都唯恐天下不乱……”
田庚看着几人把藏好的私盐往船上搬,皱眉说:“不好!”
“就是啊,被官府抓到就不好了!”宁静左顾右盼,一副草木皆兵的神态。
“嗯……”
田庚觉得误解了他的意思,慢慢说:“这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