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最后一袋私盐搬运上船,太阳已渐渐西落。
最后的阳光夹着离别的橙色,洒向柳花渡的树、河、道。整个渡口,华美壮观,耀眼璀璨。
古人讲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东边的旭日变成西边的夕阳,日和夜的交接正式开始。
“林渊小哥,大小眼,戴家兄弟,范兄弟,这次辛苦各位了!”
江上游代表父亲说话:“这趟活计完成得很好,期待我们今后的合作。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了!”
五人抱拳答礼。范鲤心中吐槽后会无期,再不想跟这群私盐贩子沾边。
江上游跳上船,跟叔叔江不思,堂弟江沉香驾船去了。
马小虎吹声口哨:“收工!”
“他们出得了南都吗?不会被抓吧?”
青甲蟹走远,范鲤终于敢说话。看着渐远的细船,担心出事牵连。
戴玉佛骂:“你钱都拿了,现在担心有屁用?”
林渊忽说:“青甲蟹江不思,也很厉害!”
马小虎赞成:”当然,传闻十八扁担帮里,美髯虾江三思有智计,青甲蟹江不思急先锋。哥哥设局,弟弟送货,兄弟俩其利断金啊!”
林渊沉默,实力升级的喜悦,完全消失。
范鲤抹汗:“今天碰到美髯虾还算运气不错。如果是青甲蟹跟我们谈判,咱们早被他捏死了吧!”
戴金锁冷哼:“就这厮发烫的脑子,私盐早被贪吃蟒缴了。”
马小虎吐槽:“戴二,你好像没资格说这话……”
“我们回去吧!”
林渊想着今天遇到的武人,江三思、筱无相、孟洪、老板娘、江不思……忽然烦躁不安。
少年对的力量,一直有本能的信仰。林渊无比认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
幼时患病体弱,一度自卑。而后来开朗自信的源泉,正是因练武,所锻造的远胜同龄人的体魄。
拥有力量的。由外而强内,让他有了无惧任何困难的底气!
而现在这份底气,正被这里的武人任意践踏。
林渊毫不怀疑,今后他一定会跟更高等级的武人打交道。这些人自持武力,理所当然的弱肉强食,践踏生命。那时,难道还像今天这样?用嘴遁和运气糊弄过关?
语录说:运气,永远是跟自身力量成正比的。
“总有刁民想害朕!”
碧水绿柳之中,林渊却感四周魔障重重。
“区区太始伪境远远不够!我……实在太弱了,想要活得更好,必须变强!”
人的总是贪婪的。当林渊不在为生存而苦恼,他便想要更多!
在这个机会辈出的时代,心中那个不曾忘却的英雄梦,正蠢蠢欲动!
何况,他心中还有语录的指导:心跳不停,热血不息。水火逆境,英雄激昂!
林渊转头就走。东方白拳,有三斗一生四灵拳。即烈凤锥,盘龙铳,逆麟炮和龟虽寿。必须在最短时间,把它们练熟!
我一定要……变得更强!
马小虎将他拉住:“走那么快干嘛?待会去聚仙楼吃好吃的!”
“我不缺好吃的,就不去了。”
伍七说:“听说今晚,两淮盐帮龙头,楚云帮帮主曹太一,在聚仙楼摆宴庆生。护卫森严,你去偷吃小心挨打!”
“彼其娘之谁去偷吃?我老爹在那说书,我是去给他帮忙!”
马小虎义正言辞:“何况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吃吗?戴二,给这些土包子讲讲其中奥妙!”
戴金锁说:“蹭饭只是其次。盐商龙头摆宴,去的都是南都权贵,商业富翁和武林豪杰。这种大场面大热闹,怎能不去开开眼界?”
林渊听了立马说:“我去!”
“当然去啊”戴玉佛连说。
“其乐无穷带一个!”范鲤举手。
马小虎白眼:“烂草鱼,先把你娘摆平再说!”
“这么说来倒有意思!”
伍七心动,见田庚也点头,说:“那算我和大牛两个!”
林渊不解:“听你们的意思是要去偷吃?这人数是不是目标太大了?”
马小虎范鲤对视一眼,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聚仙楼的杜掌柜,为人及是吝啬。
尤其对酒楼伙计,那是宁肯把人榨干,不愿多添一人,还时时扬言要裁人。
这样一来,每次接了大单,便人手不足需要帮工。但杜掌柜总喜欢减佣金,好多帮工不愿意去……”
林渊懂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给他当帮工?忙了一天你们不嫌累?”
范鲤舔舔嘴唇:“累是肯定的,不过跟里头的饭菜比起来……”
马小虎咽咽口水:“留个悬念,反正准不会吃亏。宁静呢,来不来?”
“我……不去了,要读书,要照顾爹!”宁静拽衣角低声说。
“你爹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范鲤损言出口,早被马小虎一脚踹。
林渊对这上进男孩也很有好感,拍拍他说:“我知道你想读书考取功名,那就更要多了解这个世界。机会难得,你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
把药和晚饭给他备好,反正去一下就回来嘛!”
宁静心中自是想去,欣然点头。
众人结伴出街,原路经过孟记肉铺。只见孟洪围裙系腰,目绕黑息,站定案板。
左右各一菜刀,手速飞快,正热火朝天地猛剁。
他那比他小几岁的弟弟孟康,很文静坐在一旁看书。双腿轻松摆动,丝毫没被肉铺嘈杂的环境影响。
再看那砧板上,老大一片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