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婠婠丝毫不担心他不同意,无论是从玉虚门的存在着想还是身在黑衣人性命威胁,现在他只能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正道里,他们这种名望不大的门派根本就得不到注意更别提庇护。而江湖中,能让正道和邪道谈之色变的唯有花楹宫。
“我想知道宫主是用何种方法就玉虚门于水火。”玉门主壮着胆子问道。
那个人来去无踪又无任何信息,不知归于何处亦无迹可寻,他武功高强就算自己今夜逃过了一劫也会在某个不知觉的夜里被悄然抹杀。能保一时不能保一世,玉门主实在惶恐,倘若有一个万全之策他心方可安定。
全身的经脉血肉传来密密麻麻撕咬般的疼痛,已经麻木了的曲婠婠舌尖轻轻舔舐一圈贝齿,面不改色甚至连细微的皱眉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拂了拂衣衫上不知何时落下的尘,邪眸荡漾着妖冶的浅笑,不及眼底,“今夜你早就死在了我的手里,往后玉虚门再不会有人提及你的名字,我会选出新的门主加以培养,而你从今以后就是一名辅助长老。如此一来,既能发展你玉虚门实力又能保得你性命,你觉得还有比这更完美的计划吗?”
玉门主闻言,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生机,他感叹于曲婠婠的谋略也惊喜于能得到花楹宫的保护。
曲婠婠的话无疑是将玉虚门归在了她的门下,就算黑衣人再强势也不可能肆无忌惮,毕竟花楹宫不是好惹的。
曲婠婠本来就对黑衣人有了抓获之心,相信他为了暴露行踪亦不敢轻易出现花楹宫的视线里。再者,只要自己不出现黑衣人势必以为身亡,他也没有以身犯险的必要。
果真是好计策!
“宫主既然饶我一命又处心积虑的想要帮助我玉虚门声名远扬,江某又岂能忘恩负义。江某在此发誓此生誓死效忠宫主,为花楹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玉门主双腿跪地,俯首称臣。
“非常好,本宫就喜欢玉门主这种识时务的人。”
曲婠婠抬手,绿衣立马会意,随即从袖中的拿出一只白色瓷瓶,她缓步走到玉门主的面前,在他略带惊慌个忐忑的眼神中动作干脆利落的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本宫不太相信所谓的誓言,什么都没有能完全掌控来得自在,玉门主如此忠诚应当不会让本宫心存忧患吧?”
“当……然不……会。”玉门主结结巴巴的道。
曲婠婠慵懒的靠着凳,薄唇勾起戏谑的笑,双眸微眯,紧盯着眼前胆战心惊的人。
玉门主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黑色药丸,在曲婠婠注视下,双眼猛然一闭入口服下。
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
尽管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情愿,但在曲婠婠的威慑下所有的情绪都不敢展露半分。
他原是打算先应下了曲婠婠,往后再走一步看一步,没曾想她来了一招绝杀完全断了他的退路。吃下毒药就意味着从今以后就得彻底被她牵制,稍有忤逆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玉门主此时才觉得,曲婠婠比黑衣人还善于巧用威胁。
对于投奔在花楹宫门下玉门主也没多少介怀,在他能接受蛊虫那时起就已然失去了正道之人坚持的正途。说来,他也没有多少正邪观念,在他认为只要能将门派发扬光大,只要能在江湖中人里扬眉吐气,有一隅说话之地,就算不惜任何代价也是值得的。
江湖地位和名声都是用实力来证明的,没有实力有再多的正义之心也只能遭受旁人白眼和无情的嗤笑。
没有实力说话都低于一等,处处都得瞧人眼色行事,在别人夹缝中生存,他实在是受够了。
“此毒名为诛心,剧毒无比,每个一月就会发作一次,三日内若是不吃下解药必会穿肠烂肚,最后在痛不欲生的痛楚中慢慢化作一摊血水。对了,不用枉费心机去寻找名医制作解药,因为凡出自我们花楹宫的毒药这世间怕无人能解。所以你最好乖些别再本宫的眼皮底下翻浪,本宫可是从来不会给什么第二次机会的。”曲婠婠道。
玉门主听得心都颤了,为表忠诚他连忙道,“怎会!我对宫主还有花楹宫肯定是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半点有伤你们的事。”
“甚好。”曲婠婠伸了伸懒腰后站起身,长袖一挥就朝门处走,“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解药会在每个月末的第二天送到你手,倘若哪一天你未曾接到本宫的赐药就说明定然是做了违背之事,本宫希望这一天不会到来,你也最好别让本宫失望。”
“不会不会!”玉门主连连摇头。
一旁暗侍呵斥,“还不恭送宫主!”
“恭送宫主。”玉门主伏地拜送。
风动,无影。
随着门“啪”的一声关闭,玉门主心一跳,才恍然回神过来。书房里没有了红衣的曲婠婠只有一名暗侍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前,玉门主明白,这就是曲婠婠留下来提点玉虚门的人。
“以后玉虚门就劳烦姑娘了。”玉门主扶着案桌站起身。
暗侍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扫了他眼。
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命在她们手里,虽然眼前的人只是一名暗侍,即便是这样玉门主也不敢轻易得罪。能被派来指点武学的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他不仅不能得罪还得好生好气的将人家供奉起来。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往后我也好知晓怎么称呼。”玉门主抱拳。
“影。”影淡淡的道了句。
她的语气极冷,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