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夏丽红而言,这不是发廊,而是大型苦力现场。来来回回接热水,大小盆子来回用,为了适合头部高度必须一直弯腰,一手抬着脑袋另一只手还得清洗。洗完头还得拖地擦板凳。
累得她气喘吁吁,摁着腰说:“这简直比下田还累。”
唐晓雯打从心底里心疼夏丽红,但却只能说一句:“妈,辛苦了,爱你。”转眼时间又到中午,夏丽红去食堂打了一份韭黄炒肉和清炒莴笋。当鲜嫩的肉丝被送进唐晓雯嘴里时,她感叹道:“这就是幸福。”
“昨天吃肉丸子不幸福吗?”
“当然更加更加幸福。但这个能尝到盐的味道。是盐呐,老妈,怎么加点盐就这么好吃!”夏丽红一笑:“说得跟没吃过一样。”
“可不是嘛,我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什么叫‘珍惜所有’。好几天没吃饭,一碗白粥都是奢侈;这么久没吃盐,盐就是珍馐。你觉得它不重要吧,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可贵。”
“那就多吃点。”夏丽红把饭盒里的肉丝一块一块夹进女儿的稀饭里。
“妈,你也多吃点,别都给我。”
“我要减肥。”
“不需要,胖也很美。”
就这样,一块肉丝从一个碗里夹到另一个碗里,又从另一个碗里回到前一个碗里。
下午,夏丽红的大哥夏明恩如约而至,进门时左腿有点跛,但夏丽红和唐晓雯在看电视并没有发现。
他一来便责怪夏丽红:“你还藏的深呀,这么大个事都不说一声。要不是老善告诉我,我压根不知道。”
“都怪他多嘴,又不是多大个事。”
“住院了还不是事?我听说吐血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吐过一次,还在找原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夏丽红吱吱呜呜,不愿多说。
“晓雯住院多久了?”
“加上在急诊科那天,刚好七天,一周。”
“哦”夏明恩点点头,看着侄女唐晓雯,脸上一半笑容一半担忧。
来光华一周还在找原因,怎么可能是小事,他心里清楚。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他不由地感叹:“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邪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