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楼平地起,不打好基础怎么成?”无瑕正色说道:“我师父与师伯师出同门,但是我师父学的是女子阴柔一路,师伯学的是男子阳刚一路,我来教你怕把你教坏了。”
“那就别教了。我说呢,练武都是要从小打底子的,我这样十八、九岁才正式学武,基本上不可能有成吧?既然学不会,那就不学了。”
“可是我师伯留下那么多武学的书给你,一定有用意的,而且,我师伯一身武功实在惊人,你不学,岂不可惜?”无瑕劝道。
“学武其实很累很苦的……无瑕,我向你保证,我会将兵法啊,国策啊,史论啊,什么书都马马虎虎看一遍,但我不学武,成不成?”
江寒月各种招式齐出,只差打滚撒泼了,无瑕只能同意江寒月不学武,而江寒月也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刻苦求学生涯。
“从未有过”四个字是无瑕给他的评价。这位屁股上似乎扎了针,从来不肯老老实实坐满一个时辰静下心学习的纨绔世子,现在居然肯在谢晓峰的小房间里坐下来看书,连续一整天也不肯挪窝,就连中饭也是无瑕给他送过去的。
江寒月原先在书院里算是结交了几个朋友,晚上出了谢晓峰的小楼回到自己住处时遇到了他们,对方看见江寒月深深的黑眼圈,不免关心的询问,“世子,您难不成改邪归正,用功读书了?”
江寒月打了一个哈欠,搂着对方的脖子,轻声说道:“我最近找到了几本册子,是那种最好的,什么姿势都有。这学生宿舍墙壁太薄,隔音太差,我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师父给了我那栋小楼……什么时候你也带上丫鬟,咱们去我师父的小楼……玩玩?”
朋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谢国师的住处岂能轻易亵渎……”
无瑕原先不知道江寒月勾住对方的脖子说些什么,但是那朋友的话却是清楚听见了,用脚趾想想也知道江寒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心中愠怒,但旁人在前不敢妄动家法,等到进了屋子,关上房门就将裁衣尺子拿出来,“你一天不贫嘴嘴就痒了?如今我师伯收你做弟子,正是你改变形象的大好时机,人家也会称赞你浪子回头,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说话!毁了自己的形象还不算,你……居然将我也拉进去胡扯!”
江寒月看着无瑕,奇怪地说:“我又没有说过奇怪的话,我的意思是说我在师父的屋子里找到了几本练武的册子,好生有趣,什么奇怪的姿势都有,所以在师父的小楼多练了一会。”
无瑕呼呼的直喘气,片刻之后才说道:“你说在师伯的书里找到了几本练武的册子?师伯的屋子里的确有很多练武的册子,你可看过一眼?”
江寒月说:“我当然看过,我还练过,嗯,其中一种姿势是……”他就席地坐下,两只手随着呼吸用力,将一条腿抬起来搁到脖子上,“好奇怪是不是?我看只有练胡旋舞的胡姬才要这么练功夫。”
无瑕看着江寒月,眉头深深皱起来,不解的说:“这的确是我们这门练吐纳功夫时候的一种姿势,你怎么学会的?”
江寒月奇怪地说:“怎么学会?我看过了就学会了啊。”
无瑕不相信,又问道:“真的?这种姿势一般都是筋骨够软的五、六岁孩子才能学会的,你都十八、九岁了,怎么学得会?”
江寒月将腿放下来,得意洋洋地说:“我是练武的奇才。”
无瑕冷哼了一声,说:“不管你是练武的奇才还是蠢材,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自毁形象?别想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来转移话题,你不将话说清楚,我今天绝不放过你!”
江寒月连忙往后退,“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说了这件事,刚刚那个人他误会了,不关我的事……”又央求说:“无瑕,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拿你开玩笑了,我这就去与他们说,我家无瑕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就如水中芙蓉,绝对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一种……”
无瑕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几个深呼吸后才说道:“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反正你也成了谢国师的亲传弟子,有一个大靠山了,从此之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你那二弟弟吃了你、啃了你,我明天就收拾行李回我师父身边去!”
江寒月苦着脸求道:“这是最后一次,成不成?”
无瑕冷着脸,说:“不成!”
江寒月可怜兮兮地将手递出来,“那你打,打肿了也没有关系,就是请你不要走。”
无瑕怒道:“你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不要这么装傻成不成?”
江寒月苦恼地说:“什么装傻?”
无瑕看着江寒月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试探着说:“你是觉得自己处境危险,所以一定要毁了自己的形象,好让别人放松警惕,是吗?”
江寒月有些迷惘的问道:“好让别人放松警惕?好让谁放松警惕?”
无瑕有些失望又有些生气,大声的说:“像你这样的傻瓜还读什么兵法什么史论,纯粹是浪费时间!”
江寒月嘿嘿笑道:“我也觉得是浪费时间,但是只能捧着书发呆啊,因为我不看书你就要打我了。”
无瑕瞬间一甩帘子出去了。
后面传来江寒月可怜兮兮的声音。“无瑕,你不打我了,是吗?!”
无瑕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且自己的怀疑很没有道理,但是看见江寒月摆出那个奇怪的姿势,她怎么能不怀疑?江寒月就是个纨绔没错,他绝对不可能是武学奇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