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焱珏微微一愣,抓着人瘦削冰冷下巴的手控制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凝视着面前安然入睡的女子,冷眸一脸嫌弃的死死盯着人,盯着眼前的尸体,沉眸冷笑。
“又冷又硌,当时怎么好意思说冬天温暖本王?你觉着本王好骗?”
只见棺材里的人没有回应,那双紧闭的眸子也不曾张开。
“说话。”
“……”
“哑巴了?平日里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
“……”
“李阙玥……”
“……”
“啪啦——”
华丽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一片死寂静,烛火摇曳,一只飞蛾扑进了烛火里,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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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辰焱珏沉沉凝视着灵柩里的人,神情开始些许烦躁,随后愈发烦躁。良久,人忽地笑了,松开了阙玥的下巴,抬手扶额,叹息嗤笑有些自嘲。
“真是的啊,本王都忘了你已经死了,本王跟一具尸体较什么真。”
“死了也好,倒也清净,免得看到你那自以为是的阿谀奉承嘴角,叫我觉着恶心。”
身后的暗一看着主子从方才的暴躁不安到如今的叹息自嘲,再到冷漠邪魅,心下隐隐担忧。
“爷,天色不早了,该回府了。”
北辰焱珏冷眸看了看空荡荡的陵寝里,一片灯火辉煌,幽深寂静,再扫了眼棺材内安然入睡的人,点了点头,“走吧。”
抬手便是将棺材盖盖上,没有半点留恋,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放进去一般。
整个御书房安静得只能听见批改奏折的刷啦声音,屋子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跪在地上的传旨回来的公公,实在惶恐。
奏折堆积的书桌上,北辰皇冷眸看着手中奏折,执笔批注,面色冷漠。
就在公公以为陛下会降罪时,却听人淡漠一句,“退下吧。”
公公如临大赦,即刻恭恭敬敬同陛下行礼退下。
这时只见北辰皇一边批改着奏折,抬头看了眼书房内恭敬站着的陆太师,笑了。
“右相夫人的事,爱卿怎么看?”
这时,一旁的陆太师看着面色冷漠的那人,一脸头疼气愤。
“小叶子可真会给陛下找事,娶了个麻烦。”
北辰皇冷眸一声冷哼,不做评价。
陆太师又继续感慨揶揄。“不过,他那副鬼德行,能娶到就不错了。这麻烦臣相信他会处理好的,不叫陛下烦心。”
北辰皇冷笑,“阿野性子还是太急。”
“是啊,很野,又很护兄长,像极了当年的陛下。有陛下当年的狂妄身影,这都是遗传了陛下你,不能全怪六王爷。”
“哦?若是遗传,老四他娘亲的狠毒无情倒是没有遗传到半分,深情倒是可笑一片。”
陆太师抬头盯着正在批改奏折的某人,继续拍马屁。
“依臣看,四王爷才是所有皇子中最像陛下的人。皇家深情如此的,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家,是如此的稀有可贵。”
北辰皇抬眸冷冷扫来,一声冷笑未语。
这时,只见苏公公上前而来,恭恭敬敬的躬身低眉顺眼回禀着方才皇陵传来的消息。
“皇上,皇陵传来消息,说是焱王殿下早间抱着一具尸体去了自己的陵寝,出来时,尸体已经没在。看来,确实是将侧妃的尸体放入了自己的陵寝。”
“嗯。”北辰皇淡淡一句,未再多语。
苏公公看了眼陛下,见陛下面色较好,继续回禀。
说是负责监管皇陵的大掌监史公公请命,那位侧妃的尸体需不需要即刻移出皇陵?
“不急。朕倒要看看他能闹出个什么花样。”
苏公公恭敬一声恭敬嗻,即刻退到一侧。
“爱卿怎么看?”
陆太师亦是有些讶然,显然没有想到焱王竟然直接将人的尸体放在了皇陵自己的陵宫。这可一点也不像很恨人的做出的举动啊。
陆太师低眉顺眼,神态恭敬如实回禀。只道这位侧妃的身份同九王殿下关系密切,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无论什么身份,一个身份卑微的侧妃,还是罪人,是没有权利长眠于皇家王爷的皇陵。
北辰皇将手中批改好的奏折递出,身侧恭敬站着的苏公公赶忙上前恭敬小心接过,神情庄重的将奏折放在另外一摞批改好的奏折上。
北辰皇拿过另一本奏折,扫了奏折内容,冷笑扶额。
“朕的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省心的。不如你那个温文儒雅,知书达礼,尽职尽责,三点一线,一天到晚也不见惹是生非。”
陆太师闻言,谦逊笑着微微躬身,“陛下谬赞了,犬子怎敢同皇子们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抛开他们的身份不说,光是陆枢那颗博学的脑袋,可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司徒家的那小子也是个好料,花费精力培育出来的一个大将军,可惜,竟然葬送在了一个女子手上。”
陆太师笑容些许苦涩,有些惋惜。“想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你还信这套说辞?”
“以前不信,如今见多了,多少有一些。让陛下见笑了。”
“哦,休养一段时间,顿悟了。”
陆太师听着这人冷冷淡淡的几分嘲讽,笑了。
“陛下说笑了。”
“还真是讽刺,我北疆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