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萧葉,你答应过我会把他平平安安带回家的,你承诺过的。可是你却背着我逼死他,逼他砍断了自己的手,逼他跳崖!你明明可以救我们的儿子,你却视而不见?你究竟为什么?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狠毒?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右相双手紧紧将人压在怀里,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敛眉未语。
陆太师敛眉看着这一切,有些不忍。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右相,知道人现在心里定然不好受。
叹气,抬手拍拍人的肩膀,神色沉重。
“小叶子,右相夫人,还请节哀顺变。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
剩下的一行人看着这早已混乱的场面,也没来得及明白那一声小叶子是什么鬼,不敢多看多想多猜测,亦是赶忙纷纷识趣告别退下。
总觉着今日知道太多,会被灭口的。
“申捕头,苏捕头,等我下。”巫祈贤同右相告辞后,赶忙跟上。
阿月不舍的看了眼司徒青云的尸体,咬唇冷眸狠心离开,头也不敢回。
戚长山敛眉,目光落在了李阙巽身上。见人看来,李阙巽目光淡淡走了。
人都一窝蜂全部离开了这个地方,院里,只能听到一声声痛苦哭泣哽咽,委屈愤怒,绝望。
北辰焱珏带着尸体径直去了天凰山真正的皇陵。北辰野本欲跟着,可焱王走着走着却是忽地出声了,回头看了人一眼。
叫人回去吧,别再跟着了。
北辰野凝视着四哥,看了看人怀里的那具女尸,知道四哥想做什么?纵然不愿,可也没有多说恭敬一声是,随即回去了。
暗一紧紧跟在主子身后,一路未语。
只见主子抱着侧妃的尸体径直来了天凰山皇陵,拾级而上,步步朝皇陵逼近。
皇陵外的侍卫见焱王殿下来了,赶忙上前行礼。只见人怀里抱着一具尸体,华贵的鹤氅将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
“属下等参见殿下。”
北辰焱珏看也没看人一眼,径直入皇陵而去。
暗一从腰间抽出皇上的令牌,举在二人眼前。面无表情的守陵侍卫相视一眼,恭敬退下。
“恭送焱王殿下。”
入了皇陵,走过曲曲折折的高高悬金桥,绕过满池菡萏潭,穿过垂直悬挂于顶部的金丝绦,最后来到一处宽阔奢华的葬室,只见四处琪花瑶草,红色烛火幽微,烛油怕啦怕啦响。
正中央,放着一口暗金漆黑赤色花纹鎏金灵柩。只见主子抱着侧妃的尸体径直走向了那副柩前,抬掌推开了棺材。
暗一有些动容,赶忙斗胆叫住主子。
“爷,这可是你百年寿寝正中后用的灵柩,真的要把侧妃的尸体放进去吗?”
“只有放在这,我才能安心一点。只有放在这,才不会丢了。”
暗一微微一愣,明白主子为何这么说。
皇家各位的陵寝都是独立存在的,且都一定的机关。只有相应的陵寝主人才有进去的法子,若是乱闯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地方同暮霭山的那个次陵寝可是天差地别,防卫华贵建造各方面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过,也正因如此,送进去的尸体进去容易,出来难。
若想再次取出来,哪怕是拥有机关地图和钥匙的陵寝主人自己也要吃些苦头,才能将尸体取出来。这样,也是为了以防陵寝主人哪天出了意外,东西被人夺了,徒生忧患而采取的措施。
“王爷,侧妃一身鲜血淋漓,衣衫褴褛,脏兮兮臭烘烘的,只怕也不舒服。不若,清洗一下?属下这就去找陵寝宫女来给人准备沐浴。这样侧妃躺着也舒服些。”
“没那个必要。”北辰焱珏冷漠睥睨了人眼,扫了眼怀里的早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子,沉眸冷笑。
“她这一身肮脏洗不干净的,别脏了水。”
暗一见状,微微错愕,随即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恭敬候在主子身后。目光落在了干净舒适奢华的皇族灵柩上。
要真的嫌弃人脏,又怎会愿意把人放进自己的灵柩。
只见主子抱着人径直走到棺材前,打开棺材,将怀里早已冰冷凉透的尸体放了进去。
看着棺材里安静得如同睡着了的女子,将那支残破不堪的簪子轻轻插入人披散的青丝内。抬手有下没下的摩挲着人的后脖处的那朵紫色花朵。
那是当初杜三娘给人刺上的刺奴纹身,是焱王府最低贱的奴隶才有的终身刺花!
北辰焱珏凝视面前双眸紧闭的女子,眸色阴沉冷然,冷笑阴翳。“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本王身边,想同别的男人生死契阔,同棺而葬,永远不可能。”
棺材里的阙玥安静躺着,唇角依然带着浅浅笑容,同往日的敷衍笑容不一样。
北辰焱珏沉眸凝视着人嘴角的笑,眼底愈发阴鸷难看,眸色阴冷些许不悦。“别笑了。”
可棺材里的人依然笑容柔柔,似乎很幸福的模样。
“本王让你别笑了!”北辰焱珏怒得当即猛然拍在棺盖上,险些将棺盖震飞。
暗一惊得赶忙看去,只见主子的手拍碎了棺盖上的琉璃珠,碎珠扎入手心。
“主子!!”暗一惊得赶忙上前,下一刻却是愣生生顿住了脚步,无法再往前一步,担忧看着自家有些失控的主子。
“和他一起死,很开心是吧?嗯?本王问你话,说话。”
只见人烦躁一声沉喝后,当即抬手掐住人的面前阙玥的下巴,恨不得要将人嘴角弧度生生掰平一般。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