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傅刘氏满意的进了门,也不再搭理顾雪芷,后者倒是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傅逸尘早早出了门,顾雪芷在他起身后起床,草草做了点吃的跟俭儿垫了肚子便要出门,她要去找张老爷商量有关种植沙枣树的事情。
谁知还没出门,出去玩的俭儿忽然急匆匆跑了回来,小脸煞白,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顾雪芷狐疑:“这是怎么了,跑的满头大汗,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逸俭立刻摇摇头,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只是今天嫂嫂不宜出门。”
顾雪芷不禁失笑,她这个懂玄学风水的人都没说什么,这小孩子竟跟她扯起不宜出门的事情了。
“乖,嫂嫂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先让嫂嫂出门好吗?”顾雪芷摸了摸俭儿圆溜溜的脑袋,语气温和道。
俭儿一脸焦急,用身体堵着门,死活不让顾雪芷出去,后者这才察觉不对,二话不说推开傅逸俭,结果没走出家门两步,便清楚了俭儿为何不让自己出门。
“瞧瞧,她就是那个不尊长辈,不守妇道的妒妇。”
“可不是嘛,霸着自己的丈夫,丝毫没有容人之量,还敢辱骂自己的婆婆,这样的女人怎么还有脸待在这儿,要是我呀,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傅夫人也真是可怜,刚回来就被媳妇给了个下马威,我听说这女人把傅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傅夫人差点晕倒呢?”
……
所有人都在对着她窃窃私语,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也都变了,有的胆子大的直接高声议论,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顾雪芷冷着脸,从家门口走上街,从东街走到西街,耳边不断传来辱骂的声音,甚至有人在她背后扔菜叶。
几个半大孩子围着她转圈圈,嘴里喊着“妒妇,妒妇,不要脸的妒妇。”
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千夫所指,这些不明是非的人胡乱辱骂指责她,将她对婆婆不敬,对丈夫不尊,勾引别人的男人的种种“恶劣”行径说得有头有尾。
一应细节绘声绘色,简直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这故事编的真好,绝了!
张府管家见了她只是摇了摇头,顾雪芷便知道自己这一遭白来了。
压抑着怒火往回走,经过十字路口的烧饼摊时,忽然被一个人拉进暗巷。
顾雪芷惊怒,正要反击,那人却捂住她的口鼻,“是我。”
“你还敢出来,不怕被人用吐沫星子淹死啊?”张柳氏忧心忡忡道:“现在村里镇上可都传遍了,说你辱骂婆婆,险些将老人家气死呢。”
顾雪芷冷笑:“你相信这是我能做出来的事吗?”
张柳氏立马道:“我当然不信了,可大家伙信啊,怎么办啊你?”
“这事儿从哪儿传出来的?”顾雪芷问道,转念一想问也白问,除了傅刘氏那个疯婆子,谁能干出这事儿。
张柳氏摇摇头,眉头拧了拧:“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最近还是避避风头吧,出来太危险了。”
告别了张柳氏,顾雪芷转身朝家走去,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得先考虑考虑从哪儿着手解决才是。
不料傅家大门关的紧紧的,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顾雪芷心头火“蹭”的涌了上来,片刻时间头脑发昏,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
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头顶忽然传来俭儿的声音:“嫂嫂,你怎么样?”
傅逸俭胳膊腿并用扒在树干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顾雪芷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冲他摆摆手:“我没事。”恍惚间头上又是一阵痛意,她整个人险些栽倒。
“嫂嫂,娘把门锁上了。”傅俭沮丧的说。
顾雪芷自然晓得这是谁的杰作,可她偏不让这个老婆子如愿。
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自进门以来,整日战战兢兢,事事以夫为先,操持家务任劳任怨,照顾幼弟从不多说一句话,我自认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为什么会落得这个境地?”
“婆婆多年未回,乍一见我心有不喜也属正常,是我不能面面俱,也不会讨她老人家欢心,她要打我骂我我都别无二话,毕竟她是长辈。”
“孝敬父母乃人之根本,我错就错在不该指出婆婆的不是,不该埋怨她煮馊饭给我吃,不该反对她将丈夫不喜欢也从未见过面的女子接进家门。”
“更不该与暗自垂泪,惹得她老人家震怒,现在连门也进不去,只能露宿街头……”
她这一番痛诉,丝毫没有提及傅刘氏的不对,也没有一味推诿扯皮,只不过换了种说法,将大家不知道的内情揭露出来。
既然傅刘氏使出这种阴险的法子,那就别怪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反正谁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管谣传,谁更惨,舆论就偏向谁。
她坐在地上大哭,头发散乱衣衫脏污,脸色苍白得很,嘴上却生了好几个燎泡,手捂着嘴嚎啕,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不一会儿功夫,傅家门口围了一堆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席卷,不过这一次,大家的口风慢慢向着顾雪芷这方翻转。
毕竟她此时的样子才是真的凄凄惨惨戚戚。
“这姑娘可真惨,你看她的嘴都烂成那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被打的?”
“可不是,这顾小夫人看着倒不像是那种不尊长辈的糊涂人,以前也好好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