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珊问她说:“狠角色,贺明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贺家祖母歪着头想了想才说:“贺明她娘娄氏是京城人,而且还是京城一位大官的女儿。”
苏仁笙诧异,问道:“京城的大官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到我们平昌县,还给一个土财主当填房?”
贺家祖母嘿嘿哂笑着说:“能给咱们贺家当填房就够不错的了!娄氏她爹犯了国法被革职查办,投入了地牢。身为罪臣的女儿能得到这样的出路算是不错了。”
她轻轻喝了两口芦笋汤,说道:“这笋汤还挺鲜美的,我那玄儿最爱和竹笋汤了,最好是嫩嫩的鲜竹笋。”
宝珊盯着她碗里的汤点头说:“对,他和竹笋汤不喜欢加盐。”
“哎,你还知道的挺多的嘛!”贺家祖母眼睛一亮,稀奇道。
苏仁笙道:“其实宝珊姐和贺玄哥哥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是碍于宝家和贺家多年的恩怨一直不敢公开而已。”
贺家祖母眯着眼睛,颔首说道:“宝家的闺女看上了贺家的嫡孙,老天爷也真会安排。不过,阿笙说贺家和宝家积怨多年是不对的,现在之所以有恩怨也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宝珊本来脸色微红,听了宝家祖母的话又忽变得疑惑起来,她问:“那个女人?谁啊?”
贺家祖母道:“就是贺明他娘娄氏了。娄氏一门虽然败了,但她这人却非常要强,总想着恢复娄氏家族的地位。而且她很幸运,玄儿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我就把治家的权利交给了他娘,自己专门带孙子。可惜玄儿娘得病死了,玄儿随他娘的体质,也遗传了他娘的病根儿。那种情况下我哪有心思料理家务啊!就把掌家的权利给了娄氏。结果,娄氏居然不满足但管贺家内力的家务,对外面的生意很伤心。我那个儿子又是个耳朵软的人,一来二去就被她降住了,事事都听她的。我这边为了治疗玄儿的病远赴京城,治了三年才治好。结果一回来就听说外面跟宝家闹掰了。”
宝珊喟然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可能我当时还太小,不知道这些。那您就任由他们这样?”
贺家祖母道:“贺宝两家过去非但不是竞争对手,许多买卖甚至都是互补的,好的如同一家。但娄氏偏偏想扩大贺家生意的规模,自己碗里的不够就惦记上了别人家锅里的。看宝家看什么挣钱她也撺弄我儿子开买卖,起初你们宝家一直忍让,但也就是这个忍让让娄氏觉得自己没错,开始变本加厉。直到两家水火不容。”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对她的做法很不满,但事已至此,我也一筹莫展。娄氏后来又用贺家的钱为她的兄弟在朝廷里买了个军曹的职位,专门管理往西面的宁王军押送粮草,娄家又因此有了起色,这让娄氏在贺家更有了依仗。我啊年龄大了,管她如何去闹也都没精力去理会了,只要她别惹到我玄儿就行,没想到他们母子居然还真打上了杀玄儿的主意。”
苏仁笙道:“贺玄哥哥是贺家嫡孙,本来理应继承贺家家业的,要是这样,到时候哪儿还有贺明娘俩什么事儿啊!以她们俩歹毒的性格怎能不想着对贺玄哥哥下手。”
宝珊也轻声埋冤贺家祖母说:“老祖母,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要知道权利这东西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可难了。特别是那对像虎狼一样的母子,一旦咬住了肉怎肯松口?”
贺家祖母老泪纵横,后悔道:“我现在都想狠扇自己几个巴掌,不仅害了贺家,还害了我的玄儿,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我那亡故的老头子要是知道了这些定不会原谅我的。”
苏仁笙道:“贺玄哥哥肯定不会出事儿的,他武功可高了,现在就怕娄氏母子掌权久了根基会越来越深。所以,您最好能在您百年之前想办法把贺家家主的位置给贺玄哥哥抢回来。”
贺家祖母思咐着点头说:“你说的对,这是我能为玄儿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宝珊道:“但您可不要操之过急,需知贺明和他娘都异常狠毒。别到时候帮不到贺玄反把您也害了。”
贺家祖母点头道:“我这把年纪了,这点考虑还是有的。如果玄儿再回来的话,麻烦你们想办法通知我一声。你作为宝家的三小姐过来太刺眼,叫个丫鬟仆人过来通告我一声就行。”
宝珊点头应诺。
吃了素斋,贺家祖母便离开了清虚观。宝珊和苏仁笙,孟小婉又闲聊了几句也走了。
回到孟家汤铺,苏仁笙仍然照旧每天都做点心,同时等待贺玄哪天会来。
但贺玄一直没有出现。
一个月后,苏父一看时间基本差不多了,吴大人许诺自己的工部郎中的官缺应该下来了,而自己那两百两银子也早给了他。
于是,他选了个好天,溜溜达达地去了京城。
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神都,先找了间小酒馆,要了条辣子青鱼,再点上一壶,自斟自饮起来。
苏父这人吃喝嫖赌样样都不爱好,唯独官瘾极大,然而却从没做过官。为此焦虑又郁闷,抓心挠肝的就差急的肠穿肚烂了。
终于等到这次乌纱帽向自己招手了,怎能不让他兴奋?
苏父临行时跟阿笙娘信誓旦旦地交待称,自己再回来就是从五品了,按朝廷规定,五品以上京官朝廷是会负责在京城安置住宅的,看来他们很快就能搬回京里居住了。
他喝得醉态酡然,付了酒钱后并未去吴大人府上,而是直奔工部。
在街上,他醉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