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顾廷琛去九阁买酒他才开始调查他,因为他觉得顾廷琛比较特别,属于人群中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人。收集越多的资料他越惊讶顾廷琛,那么温柔的父母居然生出他这个杀胚!玄也曾和他说过顾廷琛的事,他也是那时候知道他们是兄弟。好多次,他都想告诉顾廷琛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可玄不止一次的叮嘱他不要告诉顾廷琛。他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照做,直到昨天,他才知道玄这么做的原因,可惜永远的晚了。
过于甜蜜或过于痛苦的事会让人印象深刻,而很多时候人们往往会记住痛苦的事,等到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就会回忆起快乐的事。
这是一个老人给他讲的,那大概是他遇到最有意思的老人了,没人会像他一样留有一头遮住大半张面孔的头发。人老了,动不了了,某种意义上也是失去希望,这时候快乐的回忆往往是他们生活的源泉。
颜九一件一件数着为数不多快乐的事,他终于可以保护到妹妹,却无法给她自由。他时间不多了,可他就是没来由的相信顾廷琛,可能因为他看起来凶神恶煞,心思单纯得像小孩。而他也不怕顾廷琛会直接杀了她,因为杀了她会浪费时间。
男人间的信任,是不需要用言语表达的。
这是顾廷琛兄弟给他的感觉,一个话少,一个啰嗦。如果有机会他们在一起的话应该很热闹,可惜没有如果。
他隐约记得有一次在山洞看见一个人影,他趴在透明隔墙上看颜非颜,鼻子都变形了依旧不动。可当他朝那里看的时候他又快速离开,每次都是这样,他终究没看清他的长相。
为了让她醒来的第一瞬间见到最美丽的风景,所以他把透明隔墙弄成七彩的,稍微注入十之禁就可以固若金汤,那是那间山洞唯一的光亮。
颜九看着屋顶发愣,他没有光不要紧,她一定要有光。
田子坊看着周围的书发愣,“究竟是怎样的架上一本叫《当归》的书吸引了她,与其他书相比,它明显被动过,也就是有人曾翻阅。她仔细琢磨其中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正当她准备放回原处的时候,从中掉落一张纸。她想,“如此荒野的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这里有荒废了许久,怎会有张崭新的纸?”
“不是给你的。”
田子坊惊讶的看着刚醒来的兽,“你……是人?”对方胳膊上虽然扎着绑带,可也是人模人样,额头的红色印花尤其醒目。
“能变成人。”
“阿血,要杀了她吗?”另一只也走过来,他小心的看着田子坊,单纯的眼神藏不住恐惧。”
“阿怨,不要闹。”他走到田子坊身边,“请把它给我。”
面对两个突然变身成人的兽,田子坊忍不住疑惑,“阿血,阿怨,这是你们的名字?”说归说,他还是把信交给他。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他,可能是见惯了人心喜欢兽吧。
“嗯。”
阿怨依旧警惕着她,他小声在阿血耳边说,“她看起来不可怕。”
“噗!我当然不可怕。”越是靠近她越好奇他们额心的印花,她指了指自己额头,“天生的吗?”
老实话,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和两个半人半兽的他们交流。趁他们睡着时她观察过他们头上的印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但她确实在这间茅草屋找到了一块灵魂碎片,是一张纸的残片,上古兽掉落的灵魂都这么奇怪吗?
“不是。”阿血冷冷的说。
田子坊很奇怪,过程还好好的,突然间转变语气,原本平静的眼神也布满杀气。
“小血血,不要这么凶,可是她救了你们。”站在门口的王不死笑道,“子坊,乱入别人家可不好。”
“别人?”田子坊扫了一圈,“明明很荒凉,哪里有人?”在最后一次任务时她见过王不死,那时候只是灵魂碎片保护自身幻化出的假象,这次可能是庐山真面目。
“看得见的不一定是真相,真相不一定看得见。”他直接坐到一旁的草垛上,“就像你手里的《当归》,不是已经归来了吗?”
对于王不死的随意,她已习以为常,可能再过几百年他依旧如此。田子坊已经不去理会他,来自枫山的灵魂碎片已经找到了,她想她可以继续找下一个。她刚刚以墨的能力探测过了,阿血和阿怨十之禁储备量惊人,但却无法知道他们的灵魂,而王不死她则无法探知。她想,这么强的他们应该能活下去,至于为什么重伤,她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谁没点自己的秘密?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阿怨拦住了她,“你,和他们不一样。”
“刚刚的信顾吗?”
阿怨没有回答她,他和阿血先一步离去,剩下的田子坊和王不死都莫名其妙的留下来。虽然她理应先行一步,可指魂针迟迟未动,她总觉得王不死有话对她说,尽管他们并没有交集。
“你可能见不到他们了。”王不死微微叹气,“终究好不了的伤。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承诺让她有些无奈,当初坚持的人虽不见了,但她有自己坚持的目的,她可以允许失败,但不允许放弃。
“你应该知道我是曾经叁坎的教头,这点承诺还是可以保证的。当然,见顾廷琛不行。”
“为什么?”
“他要见我。”
田子坊并不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所以当王不死说起时也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