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好听那便好听吧!”
月浓已经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公冶寻稷有过多的交流,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什么不都是一样的吗。
公冶寻稷听着月浓的话,嘴角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弯唇不羁一笑,一点也不想深宫中算计阴谋权势堆出来的样子,只是在这乱世谁又不会伪装呢!
“那你今晚就别回宫女房了,南侧的春和秋月还有一间屋子,不大但是雅致,你应该会喜欢的吧!今晚你便去那吧,以后你都住那,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好不好?”
公冶寻稷急忙说道,带着浓浓的急切像是怕月浓反悔一般。
春和秋月是曲华流川南侧的偏殿,那里只住着碧色一个人,碧色是曲华流川内殿的掌事宫女,自然可以有这样的殊荣。既然月浓升为了公冶寻稷的贴身侍女,自然也是名正言顺,只是难免一个小小点灯修剪花草的宫女却突然进入了内殿,难免惹人议论,能不能压住这些流言蜚语,那便是公冶寻稷的本事了。
“春和碧色正在住,秋月便是你的,我一早便让人安排好了。你放心碧色是个稳重之人,不会像其他人一般惹你不快!”
公冶寻稷急忙说道,是因为他知道月浓也知道春和秋月住着一个碧色,怕月浓心里有什么疙瘩,出声解释着。
其实,月浓自然是明白公冶寻稷的心思,但是她从未担心说碧色会害她,刁难她之类的。若是碧色要刁难月浓的话,有何必等到现在呢,以前才是最好出手的机会。
“殿下严重了,我住哪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宫里罢了,怎么也逃不出去,月浓微微睨了眼公冶寻稷轻声说道,似是带着一丝淡漠,“今夜已经如此晚了,我还是想回宫女房,住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我想自己收拾,不必沾惹旁人之手。明日再搬吧!”
公冶寻稷听着月浓的话神色有些微顿,随即淡淡吐声,“好,那就明日再搬!”
“奴婢谢过殿下!”
月浓惯性地朝公冶寻稷行礼,说着惯性的话。
“怎么又自称奴婢了!”公冶寻稷眉头一皱,急忙出声。
“我忘了!”月浓也意识到自己自称的奴婢,毕竟自称了那么多年的奴婢突然要改过来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过来的。
“以后可不要忘了,记住,这是你答应我的!”
公冶寻稷浅浅一笑凝视着月浓,带着数不尽的温柔。
公冶寻稷转身看向黑幕空中的明月,在满满的黑幕中留下一道光来,便足以照亮所有黑暗,月色朦胧,轻柔光色,刚好映照在公冶寻稷和月浓两人身上。
看着被月光所包围的月浓,那双灵动的眸子即便是在明月面前也没有丝毫的逊色,依旧是那般明亮如浩然星辰。
“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公冶寻稷看着月浓不由得感慨道,话中虽是对明月的赞美,眼中脸上满满装的都是月浓窈窕的身影。
“宫外的月亮才是最美的,殿下见过吗?”
月浓听着公冶寻稷的话,抬头看着那圆月,眼神微暗,眸色微沉,不由得轻声开口。
听着月浓的话,公冶寻稷不免心中有些不安,那个宫女不向往有朝一日出宫换取自由呢!不过是无力挣扎地被困一生。自然,他的月浓也不例外,他好不容易让她到了自己身边,他又岂会轻易地放她走呢!他不允许,不允许她逃离他的身边。
“阿浓…想出宫吗?”
公冶寻稷强忍着心中的害怕与担忧,刻意放低声音问了这么一句,带着浓浓的小心翼翼与不安。
月浓看着公冶寻稷瞬间便明白了他的话,脑海中却是闪过从前的很多事来,一件一件在她的脑海中盘绕着。最终,月浓朝公冶寻稷淡淡地摇了摇头,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公冶寻稷明明看到她摇头心中暗喜,以为她想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下一秒却又看到她泛起在嘴角的苦涩笑意,脸瞬间便僵了,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她虽不是太空中的大雁,却也是飞在花丛中的蝴蝶,耀眼迷人。蝴蝶既属于宫中,更属于宫外,属于自己的自由而不是束缚。
公冶寻稷既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他不敢,以前的公冶寻稷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变得那么胆小,那么在意一个人的离去。
“别的宫女都盼望着巴不得能够赶紧出宫,看得望眼欲穿,难道你就不想出宫吗,宫外的自由你不向往吗?”
月浓嘴角上扬不见笑意,可以从她细微的神情中看出她并不赞同公冶寻稷的话,但是果然是这样的。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宫中和宫外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所谓的自由,不过是饥寒交迫时的温饱,冰天雪地的温暖罢了!心中有花,繁花似锦,反之,亦然!殿下自幼熟读圣贤书,自然是比月浓还要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看得透彻!”
月浓的谈吐虽说不是什么舌战群儒的大家之言,可是从中所流露出来的话却是极其通透,一针见血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却偏偏句句在理。公冶寻稷看着这样的月浓,他早知她与一般俗气的宫女不同,只是没想到谈吐学识恐怕也不输大家闺秀。
公冶寻稷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眼神像是装满透亮的星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