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么说也没有证据证明顾淮云不会放弃她,这不过就是一个假设。
没有真的站到维扬当初两难的抉择中,谁都没有资格评判。
“维先生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应该也不会和你分手。”
“嗯。”
陶然顿时甜滋滋地坐好,眼看前方的道路。
吃醋归吃醋,但顾老板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替维扬说一句公道话,这样的胸襟和气魄很是让她满意和感动。
“顾老板,明天你让白医生帮我打探一下维扬妈的情况吧。”
“好。”
十几分钟后,大奔回到服装厂。陶然解安全带的时候余光瞥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去省立医院的事是不是后面那群保镖跟你通风报信的?”
顾淮云将钥匙拎在了手指间,左手要去开车门,“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千里眼。”
“……”
陶然下车,边走边回头朝黑色路虎狠狠地看着,“也就是说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你的监视之下?”
“那你想干嘛?”男人背着手,走在她前面。
陶然转回身快步跟上他,“被你监视着我还能干嘛?做点叛逆的事情都没机会!”
男人大手张开,罩在她的脑袋上,“想做什么叛逆的事,跟我说说,嗯?”
“我还能做什么叛逆的事啊,老大。”陶然垂头丧气,“就有时候无聊,摇摇附近有没有小哥哥陪我聊聊天啊,畅谈畅谈人生啊。”
“想得还挺美。”顾淮云的五指收紧,低下头,和她平视的高度,“让我发现你去摇附近的小哥哥,一晚上十次!”
“……”
陶然冷不丁缩了缩肩头,努力地笑,“顾老板,我开玩笑的,我的叛逆期在我十六岁那年就已经终结了。真的,我向你保证。”
“出息!”
两人向前走,到柏树林时,顾淮云说道,“早上唐煜几人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救护车进了你们厂区。”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保镖会跟他通风报信的原因。
等她领悟他话里的意思后,陶然拍着胸脯回道,“没事,以后让他们监视我,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对不对?”
“不是监视,我只是让他们确保你的安全。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可能会发疯。”
“……”
陶然眨了眨眼,但她还是看到了粉红色的泡泡围绕在她的眼前。
那种感觉叫幸福。
“你放心吧,我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在主动亲完男人的脸颊后,陶然轻声保证道。
声音是娇滴滴的,犹如风扶弱柳般。
男人勾唇,偏头朝二楼的厂长办公室抬了抬头,“上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嗯。”陶然抓着包,跟他挥手道别,“开车开慢一点。”
等到陶然的身影进入办公室后,顾淮云才迈步走出服装厂。
大奔刚启动,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车头掉转的同时,顾淮云按了蓝牙耳机的接听键。
“哥。”
“人怎么样?”
白忱回道,“暂时没事了。”
“好,谢了。”
白忱赶紧说重点,“哥,你什么时候安排手术?你也知道,恶性肿瘤会长得很快,反正都要切除掉,你尽快腾出时间好不好?”
就两天的时间,白忱至少催了他不下十次。
“下个月吧,我得先把公司里的事安排一下。”
白忱难得严肃的口吻跟他讲话,“哥,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公司的事永远都忙不完。再说,你又不缺钱,这么拼命干什么?”
“我知道。”顾淮云软着语气说道,“很快的,最迟不会超过下个月。你也知道,我动手术的事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媒体不知道要怎么写,写我快死了都有可能。”
想到顾淮云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白忱便愤慨道,“这些人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顾淮云无声地笑了笑。
“那说好的,哥,最迟到下个月你就要乖乖地给我进来动手术,知道没?”
“好。”
白忱还有其它的顾虑,“哥,真不打算跟嫂子说吗?”
“先瞒着她。”
白忱笑得很无奈,“这个能瞒多久?到时候你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要怎么瞒?”
顾淮云不以为然,“等动完手术再告诉她也不迟,晚一天知道就少一天的担忧。”
“哥,你对嫂子真的好到没话说。”白忱触景生情,主动提及伤心事,“当年我要是对念念有哥对嫂子一半好,念念是不是也不会离开我?”
顾淮云心疼,“白忱,过了这么多年了,走出来罢,走出来好不好?”
白忱轻声一笑,反问道,“哥,你说这辈子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念念?”
重症监护室里,维扬抓着沈钰的手,神色哀戚。
“阿扬,阿扬……”
“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维扬哽咽道,他用力地摩挲着老人冰冷的手,企图让那只枯瘦黝黑的手重新温热起来。
“阿扬,阿扬……”沈钰不停地呼唤,气若游丝。
有眼泪从维扬的眼眶里掉了下来,“妈,我在这里啊,你看看我。”
“阿扬……是妈连累了你啊。”氧气面罩里的气息极其微弱,“我不该逼你……和陶然分开啊。”
维扬紧紧地抓着老人的手,就仿佛能把她从阎王那里把她的命抢回来一样,“妈,别说了,别说了,妈,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