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到最后半句,那个“死”字兀然一下剜入她心里,瞬间便鲜血淋漓。
没想到如今,她竟然都听不得他死这种话了。
“那你又如何能觉得,我能统率两国之军?”
月玦展颜一笑,说道:“前几日我已命世南代我传信给定西大将军张世忠,要他率定西、安北二军听命于手持九龙攒珠玉印之人。”
原来虞世南是去传信了,秦楼安心里嘟囔一句,而后又听月玦说道:
“张世忠此人治军严整智谋过人,但却恃才无恐,甚少服人。他觉得不如他的人,纵然是他得顶头上将,他亦不会听命于他。”
秦楼安闻言眉心一跳,说道:“既然他甚少服人,你又如何能让他仅凭一封信便听命于我?”
“这便是这几日里我为何要让公主苦学兵法,张世忠此人甚喜与人战术推演,他之所以听命于我,亦是因五年前他与我进行了十次推演。”
“那结果呢,他胜少输多,便臣服于你了?”
“非也,他未曾赢过一场。”
未曾赢过一场五年前,月玦应是才十四五岁的年纪,秦楼安震惊地,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然他输了后却与我约定,五年之后再推演一次。不过上次我所展现给他的战术兵策,五年内他是参悟不透的,故他与我比斗,依旧是个输。”
月玦指了指她手中的玉印,笑道:“这次我让公主代我与他比斗,若赢了,他便听命于你。”
秦楼安有些懵懵然,不过听月玦的意思,虽然张世忠可以率领定西军入西风,可却不见得能让他出手相助,要在推演中赢了他才行。
可她能赢得了他吗?
西风众臣众将之中又有人能赢得了他吗?
若是这般,那能做统率两国之军之人,无论是谁,都要先在战术推演中赢了张世忠才行。
秦楼安紧抿了唇,沉思片刻后,她突然发现她与月玦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她知道虞世南去了哪里,知道他为何将玉印交给她,也知道他为何教她兵法,可她却不知道——
“月玦,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对不对?”
“或许我可以暂且回避一二。”
秦楼安兀然听到身后有人甚是难为情地说话,她回头,才发现原是雪子耽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