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玦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粥碗放下:“我已无甚大事,如果公主已吃好了,那我们现下便去。”
一听十八红粉巷与浓桃艳李就如此心急吗?秦楼安有些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适才听闻你回府,我便急着去了府门,现下青黛未描脂粉也未施,既然要出府我自然是要回去收拾收拾自己,你急什么?”
月玦闻言凝了她一眼后,终于笑了笑。
“不急,公主只管打扮便是,我在凤栖院前等候。”
其实如此不加雕饰的天然,已是世间最绝的惊艳。
半个时辰后,秦楼安与月玦带着粉黛与伯玉出了公主府,却见木江与木长泾竟然还跪在府门外。
秦楼安扫了二人一眼不欲理会,先前玲珑棋之事时他二人便跪在凤栖院前上演苦肉计,现下还要故技重施,未免也太不精彩了些。
“公主”
方经过木江身侧,便听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秦楼安脚步微顿,“走吧。”
她招呼了月玦继续走无需理会,木江却突然扑棱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跪扑在她身前拦了去路。
“公主自公主府建府以来老奴便在府中侍奉公主,说句不敬的话,老奴那可是亲眼看着公主长大的,也早就把公主府视为老奴自己的家。虽然老奴做错了一些事,但是老奴这些年来为公主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木江重重磕了一记响头,再抬起时额头已渗出血来。
“公主如何惩罚老奴都好,把老奴贬为一个普通下人也成,但老奴恳请公主不要将老奴赶出府。老奴求您了公主!”
木江开始砰砰磕起头来,脸上血水粘着泥垢糊了满脸弄得他面目全非,木长泾见此也爬过来跟着一块磕头。
这个时辰路上行人已多,府门前已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指指点点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老奴心甘情愿将管家大权交给东景月玦太子,只求公主让老奴与长泾留在府中继续侍奉您!”
木江突然跪直了身子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围观众人顿时便起了一阵唏嘘。
“原来他是公主府的木管家啊!”
“是啊,这是招惹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要被赶出公主府?”
“你看公主身旁那人,就是东景送来咱们西风的质子吧?”
“木管家竟然把公主府的管家大权交给他,疯了吧?”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哪有那权力?肯定是公主想让那质子管事儿呗!”
“啧啧,早就听说东景送来的质子自打住进公主府就把公主迷的七荤八素,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啊!这木江一定是得罪了他才被公主赶出府!”
“这怎么行?他可是东景的人啊!”
“肯定是这白脸小子勾搭了公主,才让公主”
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嘟囔,然秦楼安却能听得清清楚楚,想来月玦定也听到了。
他们越说越过分,秦楼安冷目撇去,恐吓得正要说话的人连忙捂了嘴挤到人群后面。
这就是木江想要的结果吗?她将管家大权交的疯了?将他赶出府门是因为月玦将她迷得七荤八素?
听着众人依旧不止的窃窃耳语,好像她现下与月玦站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更将她将木江赶出公主府说得像是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一样。
见人心已经开始倒向他这边,木江又开始哭诉:“只要公主肯将老奴留下,老奴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您与月玦太子,再也不敢惹月玦太子不痛快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更加确定他是因为得罪了月玦才被她狠心赶出公主府,不免同情起他来。因为她是公主,众人也不敢说她什么,却是对月玦好生一番侮辱,甚至用上了狐媚祸水这等话。
秦楼安看了眼月玦,却见他好像没听到一般,可她知道他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他人不知真相妄加揣测,你莫要放在心上。”
秦楼安宽慰了他一句,虽然知道此话对他来说难免多余。可以前他或许不会在意,只是适才他好像因为一本春宫十二卷心情不是很好。
月玦淡淡笑了笑,抬头看了眼挂在半空的日头。
“公主放心,我并不在意这些。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雪衣布庄。而后,公主也可带我在洛城中好生逛逛。”
秦楼安闻言一怔,未几便与月玦带着粉黛小德子饶过二人走了。
跪在地上的木江与木长泾见此,又连声大呼了几声公主,甚至扬言要跪死在府门口,可惜却无人回应。
“木江与木长泾这又是何苦?这几年里他们伯侄二人在我府中中饱私囊,积攒的钱财也够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何必还要苦求留在府中。”
“若非对公主确实有堪比天高地厚的主仆情谊,他们苦求留在府上,除了钱财,必有他图。”
秦楼安轻哼一声,说道:“若他二人对我当真有那么几分真情实意,又怎会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甚至连父皇赐给我的玲珑棋也敢私吞?不过若说他们伯侄二人另有他图我还真是想不到除了钱,他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月玦看了要正凝眉思索着的秦楼安,笑道:“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劳永逸得到公主。如此,整个公主府不就尽掌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