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前去请见的官员都觉得,曌王这是要同谷悍结交,准备和亲,向谷悍求娶韶华郡主才陪着美人一日。
算起来,也是正事。
姜玲珑不知道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被讹传成一个耽于享乐的任性女子,虽没人敢真的议论风评,但朝臣们一直认为,这样的女子,即便是为了两国亲盟,至多也只能册立成妃。
肯定是不能母仪天下的。
明日早朝,他们也得探探王上态度,若是王上当真对此女欢喜得紧要立后,他们说什么也是要拦一拦的。
姜玲珑是被突然中段的乐声搅醒的。
就好像听着莺雀之声入眠,习惯了周围环境交织在一起的声响和音量之后,突然猝不及防一切消失,会有种压抑的不适,让人本能转醒。
她睁开眼,就看见曌王微蹙着眉,正坐在一旁,双臂环抱,边上小葡萄眨巴着他的大眼睛在判断事态。
对面,是眼熟的一抹烟紫。
没有太师椅,粱书言就坐在被挪了位置的石凳上,冷着脸,不耐烦地盯着姜玲珑。她身侧立着两个姑娘。
一个生得眉清目秀,面颊两侧隐约可以见到几颗雀斑。
另一个面容也不错,只是有些痘印留在脸上,脂粉没能完全遮掉。
“是你们!”姜玲珑整个清醒过来,从躺椅上一下起来,她想叫红枣和杏子,又觉得这是她们当初被拐时妓院嬷嬷随意给取的,总不太妥当,她还不知道她们真名。“你们怎么来了?”
叫红枣的那女孩见着姜玲珑有些激动,开了口,却没发出生意来,竟先哽咽了一下。
“我陪她来的,”杏子紧紧拉着红枣的手,她也有些无措,毕竟当初虽说让她们有事来找遣云山庄,没想到这一找,竟找到了曌王和芙蕖公主面前。当初帮着她们解救其他姐妹的庄主夫人,竟还是谷悍的韶华郡主。
冲击过大,都不知该怎么行礼,王权的威压使得人不自主有些唯唯诺诺。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本名呢。我叫司玲珑。”姜玲珑牵着她俩的手,拉着她们在自己的躺椅上坐下。横着坐三人,空间还有很多盈余。
“小女子王萍,见过王上,平王,公主,郡主。”红枣说着就要起身一一行礼。
姜玲珑赶紧拉她坐回位上。
寻常来讲,梁以安会放着她们几个女眷自己说话,可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可见是对其中隐情有些猜测和在意。
“曌王是明君,不在意这些虚的。”姜玲珑替他回答,她只是不想吓着这两个姑娘。
“我,我叫张小丫……”杏子也轻声回道,比起小丫,还是杏子好听一些。小丫是她那个卖了她换取一吊钱的爹起的,也没什么好留恋敬重。
“你们怎么同芙蕖公主一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遇到什么难处了?”姜玲珑关切地问,丝毫没有分神给粱书言半点眼神。
王萍低头不语,张小丫见状便替她说起来,“王小姐和赵小姐,赵小姐就是咱们当初救出来的芙蓉姑娘,她们结伴回了旭阳,我不想回自己那个家,王小姐就说要不就让我一同前去,去她家作作客。”
姜玲珑注意到这些称谓,心里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
吴钊榭喜欢人妻人母,芙蓉一定嫁了人有了孩子的,小丫却喊她赵小姐。
“可是我们回去才发现,赵小姐的夫家根本不愿意认她,知道她是从那艘船上下来的之后,连孩子都抢了不给她抱,不让她见,当天就写了休书将她休弃赶出了府。”
张小丫义愤填膺,接着说道,“王小姐也是,虽然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家里人还是显得态度很古怪。她原本都定了亲的,结果亲家找了稳婆来说要验身。”
“士可杀,不可辱!”一直安静在边上有些抽泣的王萍突然激动,“他们凭什么说验身就验身,我又不是一件货物,售出之前还要验货!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我爹我娘都不信我!”
她说完喘了一口大气,面色涨得通红,眼泪几近夺眶又生生被她忍下。
“王小姐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和赵小姐一起回了菡萏,想要找遣云山庄帮忙。”张小丫说起这些来显露出疲惫和无奈,“王小姐的婚事被人拒了,赵小姐更是无处诉苦,我们去了菡萏找上次和你们落脚的那家客栈,客栈掌柜让我们去天香楼,找一位叫长柳的姑娘。”
“可是我们回去才发现,赵小姐的夫家根本不愿意认她,知道她是从那艘船上下来的之后,连孩子都抢了不给她抱,不让她见,当天就写了休书将她休弃赶出了府。”
张小丫义愤填膺,接着说道,“王小姐也是,虽然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家里人还是显得态度很古怪。她原本都定了亲的,结果亲家找了稳婆来说要验身。”
“士可杀,不可辱!”一直安静在边上有些抽泣的王萍突然激动,“他们凭什么说验身就验身,我又不是一件货物,售出之前还要验货!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我爹我娘都不信我!”
她说完喘了一口大气,面色涨得通红,眼泪几近夺眶又生生被她忍下。
“王小姐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和赵小姐一起回了菡萏,想要找遣云山庄帮忙。”张小丫说起这些来显露出疲惫和无奈,“王小姐的婚事被人拒了,赵小姐更是无处诉苦,我们去了菡萏找上次和你们落脚的那家客栈,客栈掌柜让我们去天香楼,找一位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