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冷不丁地有一种想在金安娜面前秀一把情商的冲动,所以为了不让金安娜受到太大的心理打击,便朝魏侍者说道:“其实我的出现也是一个意外和偶然,我是为了赌一口气才误打误撞进入到这里来的。”
而魏侍者却根本不领情地说:“你的出现怎么能说是一个意外和偶然?你本来就该出现在这儿……有些事情,就是一种冥冥中天注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通的……”
魏侍者的话果然再次打击到了金安娜的心情,几分不高兴的情绪溢于金安娜的言表,说道:“魏叔叔,你说这话我真的就有点生你的气了。怎么这个姚传奇的出现就是一种冥冥中天注定的事情,我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和偶然了。就像我是多余的似的。你这样分别对待,公平吗?还让我协助你处理这儿的事情,你这样我是不会尽力的。”
魏侍者却根本不理会金安娜的情绪波动,呵呵笑道:“这世界哪儿来的那么多公平?你别不心理不平衡,对于神农架来说,你承担的职责同样重要……”
金安娜颇有些无奈,和我对望了一眼,不作声了。
我不作声是因为我的心里这时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阴霾。
我莫名其妙地开始有点担心我未卜的未来和前途了。
魏侍者话里提到的我会经历磨炼和劫难,让我有了轻微的忧虑。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经历什么样的磨炼和劫难。
自从被带上军列的那一刻起,我觉得自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段内经历的事情,足足比我十八年来经历的事情凑在一起还要多,还要丰富。
简直就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我有点怀念起我没带上军列时过得那种懵懵懂懂激情澎湃的日子了。
魏侍者这时又朝金安娜问道:“你是坐在赑屃的背上过去,还是走中过去……”
金安娜看了看隧道的地面,饕餮的眼睛依旧在冲着我们邪恶的眨动,或明或暗的。凝固成果冻一般的饕餮血越发的绿了,而且开始出现了一股股难闻的恶臭气息。
“我还是坐在赑屃的背上让它驮我过去吧。”金安娜终于没有迈过心理上的那道坎,动作敏捷地上了赑屃的背。
金安娜上到赑屃的背上,根本没有用手作为攀爬的支点,而是一个灵巧轻盈的纵跃动作,就纵跃到了赑屃的背上。
我顿时就觉得这个金安娜是个不简单的主。
魏侍者又朝我问道:“你呢?”
我当然也是要坐在赑屃的背上去的。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手脚并用地登上了赑屃的背部,和金安娜纵跃上赑屃背部的轻盈动作比起来,我登上赑屃背部的样子和动作就显得有点拙劣笨拙了。
魏侍者当然也随之上了赑屃的背,稳稳当当地坐在我的后边。
因为我身上太过污秽的原因,我故意不敢跟前面的金安娜挨得太近。
负重的赑屃果然是一个有灵性的神兽,当我们三人在它的背上坐定的时候,赑屃驮着我们就朝隧道的深处走去。
魏侍者也把松明子的火光熄灭了。
我们坐在赑屃的背上,又在粘稠的黑暗中砥砺前行!
被赑屃驮着在黑暗中前行的时候,坐在我后边的魏侍者对我似乎很不放心,朝我叮嘱道:“你要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却故意开玩笑地朝魏侍者说:“我这个时候就感到有点不适……”
“哪儿不适了?”
“我想呕吐,肚子也怪不舒服的……”
“要不停下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魏侍者比任何时候都担心我地说道。
我这才呵呵笑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个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舒服,感觉坐在这神兽的背上,就跟坐在船上一样,摇摇晃晃的刚刚好。”
魏侍者在黑暗中用手打了一下我的头,说道:“你小子现在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搞得我心里紧张兮兮的。你怎么一点都不会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好了,如果你觉得疲倦的话,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现在坐在你后边,就是你坚强的靠山!”
还别说,在粘稠的黑暗中穿行了一阵子,一股倦意渐渐地袭上了心头,摇摇晃晃迷迷糊糊间,我还真的就在赑屃的背上,紧靠着魏侍者,昏昏然地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我在摇摇晃晃的赑屃背上沉睡了多久。在这样的沉睡过程中,我一直是被乱七八糟的梦境困扰着的。所经历各种的梦境完全是碎片化的呈现,但却跌宕起伏,而且自己是完全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
就在我被奇异的梦境折腾得倍感辛苦的时候,一阵巨大宏伟的落水声把我从梦境中拽扯了回来。
当我睁开眼睛,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竟然被赑屃驮到了一道巨大的水坝上!
这道水坝足足有十来米宽,七八十米长,连接两边的石壁黝黑冷峻,石壁上的石窟里,有几个火把在闪动着摇曳不定的火光。
有了这几支火把摇曳的火光,反倒把这道水坝映衬出一种鬼气森森的意境。
借着火把摇曳的火光,我看见眼前的满满当当的水面泛着冷冷清清的暗光,而大坝的另一侧却传来巨大的落水声。
水坝是用长条形的石条镶砌的,水坝的两侧还起了城墙一样的垛口,整条水坝显得气势宏伟而且筑工精细。
是谁在这儿筑起了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