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人?多高个子?男的还是女的?年龄多大?是不是本地人?”吴成德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张仙桃连珠炮似地问道,但又灰心丧气地坐回到沙发上,因为,向张仙桃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并没有见到大门口的那个人。

顿时,他把所有思绪都集中到了赵雨来的身上,他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向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桌前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

对方接到电话的是冯清水,冯清水当时正好坐在邱上供销社的电话机旁,一听吴成德要让开车的司机赵雨来接电话。他赶紧跑出去,迎面碰上柳晓中,两个人几乎撞了个满怀。冯清水说吴成德来电话让赵雨来接,柳晓中知道赵雨来已经回家去了,就进屋接起了电话。

吴成德在电话里的口气很生硬,他让柳晓中现在就让赵雨来把车开来,下午有事。

武荷香刚才就是坐着他们的车回了娘家的,柳晓中心中也知道他们两口发生了口角,具体原因不知道,电话中这个口气也能理解。

他急忙跑去赵雨来家,赵雨来刚过门的媳妇说他没有回家,柳晓中也不知去哪里能找到,刚走到供销社门前的大街上就看到赵雨来从郑新昌的门市部出来,于是把吴主任来电话说现在要用车的事。

赵雨来惊异了一下,开上车赶紧向青树赶去。

等他走进吴成德的办公室,看到吴成德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进来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起接照片的事来。

赵雨来说他和柳晓中正好来青树交粮食,看到大门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往里张望,他就过去一问,那人二话不说交给他一个纸包转身就走了,就说了一句话:“把这个交给吴主任的老婆武荷香。”就转身走了。

他说那人个子稍高一点和马俊奇差不多,本地口音,带着口罩。当时他也不以为是,等大家一块把车上的粮食卸了,才送进去那个纸包的。

问了一会儿,没问出什么名堂来,赵雨来说马俊奇他们当时正在卸车,不一定理会那个人。

看起来要想在赵雨来这里得到线索是不可能的了,吴成德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那个魏小芳的身上,如果魏小芳不与此人合谋,这些照片也不一定会有,看起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暗算,可惜当时赵雨来被个穿大褂的医生给堵出去了,要不然,魏小芳也不可能那样无所顾忌地抱住他,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彩片的事了。

吴成德本身就是个急性子,哪里还能再等?心念及此,当即就乘上赵雨来的车向魏小芳家而去,他要当面质问魏小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恩将仇报,为什么她要伙同别人算计他?要让她说清楚吴成德哪里对不住她!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他必须让她说个明白,现在!马上!

“小赵,那天在医院,你被一个高个子医生拦出去以后,你去了哪里?在不在门口?或者楼道里?见没见到有什么人拿着东西进去?照相机或什么包子?”车子刚开出青树,吴成德就又止不住地问起来。

赵雨来一听这连续的问题,不知是一时难以反应过来,还是在慢慢回忆那天在医院里的事。

突然听到吴成德大喊了一声:“牛,牛!”接着就被吴成德一把把方向盘很力拉了一下,车子冲向路边的荒草地。

赵雨来赶紧踏住刹车,车才晃了几晃停了下来。

吴成德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赵雨来低头坐在驾驶位上,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吴成德的脸。

“小赵你怎么回事啊,你是怎么开车的?要不给你转那一下方向盘,你照直就撞进牛群里了,你的脑子到底够用不够用?”

赵雨来也不多辩解,他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只因自己的脑袋不好使,一心不能二用。

一路无话,到了魏小芳的家中碰了一个大锁,街门没开,问别人都说今天一早母女二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好在此村正好有供销社的代销点,吴成德进去坐等了有三个多小时,眼看天色已不早,代销点的售货员去魏小芳大街门前探看了好几次,仍然是铁锁一把。

吴成德无奈,只好悻悻而归,无力的斜阳从车窗上照进来,晃到吴成德闷闷不乐的脸上,几天之中,似乎他憔悴了不少,发青的脸膛看不到一点血色。他眯着眼,像是很疲累,又像是在沉思什么。

突然,车子颠簸了一下,他警觉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汽车仍然平稳地向前驶去,又向后靠了靠,接着睁开眼来,瞟了两眼正在专心致志看着前方的赵雨来,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他吸取了来时路上的教训,不想再打扰到这个年轻人,也不敢再去打扰到他。

等车一回到青树供销社的大院里,他就向他伸出手来。

赵雨来不解何意,用惊诧的眼光看着吴成德。

“钥匙,车的钥匙!”他只说了一句话,但言简意赅。

赵雨来反应过来,只好慢腾腾地不舍地把钥匙递过来,他的心里惶惑不安,他不知道吴成德这样做,只是为了刚才躲牛的有惊无险,还是另有别的,他觉得惴惴不安。

“今后别在供销社开车了,车就放在这儿!”他扭转身走出去两步,又扭回脸来对站在那里发呆的赵雨来说。

武荷香的离开,确实使吴成德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正如郑锋军所说的那样,打蛇要打七寸,武荷香就是吴成德的软肋,对于吴成德来说,工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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