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妮看着武小刚,那么熟悉却又不敢相认,头发乱蓬蓬的,畏畏缩缩,哪里是村里的那个幼稚开朗的武小刚。
“二妮,是你吗?”武小刚怯怯地小声问道。
“真的是你,武小刚?”武二妮不敢相信在这里看到武小刚。
“二妮,你让我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找我有事吗?来,进来说,这就是我家。”武二妮一边推开街门,一边对武小刚说。
“走,跟我走!”武小刚说着,拽着武二妮的一只胳膊。
“去哪里?”武二妮惊诧而不解地问。
“那边,路口,武学兵还在那边等着呢。”
“武学兵?你,是和他一起来的?他在哪里?”说着,武二妮顺势把车支在街门口,跟着武小刚连跑带走说。
他们急切地回到了原来停车的路口,但是,什么也没有,连武学兵的人影也看不见。
“他在这儿吗?”武二妮左右环视着问。
“他说他来安排车,谁知道他开到了哪里?”武小刚无助地说。
那一个中午,他们整整跑了二个多小时,沿街沿铺沿商店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武学兵的踪影。
还是武二妮想到,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了矿务公安分局,到值班台上一问,使他们几乎无望的心情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就是那个外乡大个子,对,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不是叫武学兵?”值班的三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一边翻着刚才的记录,一边不紧不慢地盯着他们问道。
“是的,是,他就叫武学兵,没错。”武小刚急切而焦急地地回答说。
武二妮也连忙点头:“是他,您能告我们说他去了哪里吗,他犯什么事了吗?”
“到交警支队问去!随意停车,让那边的同志把车扣去了。可能要扣留他。”
“什么?扣留?放个车凭什么扣留?”武小刚说着被武二妮拉着向交警支队跑去。
“你们把这里当武家岩了吧,这一段是不能随意停放车辆的,路口都放置着警示牌,你们也不留心看看。”武二妮一边快走,一边朝武小刚责备说。
武学兵被临时拘留在交警队的一间屋子里,交警递给他一碗饭,望着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来就吃,经过一上午的折腾,他的肚子早就叫开了,三下五去二就扒拉了个干干净净。
武小刚和武二妮的到来使他感到无比的尴尬。一个在外闯荡多年的冯阳县名人,竟然能被人拘禁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是因为疏忽了一个基本常识,就被弄到这种地步,被人家扣车扣人,还要交一百多元的罚款,深感颜面扫地,特别是把人丢到了自己心上人武二妮的面前。
不过,好在交警也没有多留他的意思,武二妮回家拿来一百三十元钱交了罚金,写了一份检查,就把人领了出来。同时,又被强制在大门外的交警商店买了一个灭火器才把车开出来。
土豆的事没有办好,却遇上了这么一段使人扫兴而无奈的插曲,武学兵的兴致一时很低落。
武二妮父母最近看好武二妮上班单位的领导曲向前,想让武二妮和那人处对象,那人个子不高,三十多岁,整整比武二妮大了十岁,而武二妮心里却极其抵触,正和家里上着劲,因此也不好带武学兵他们回家里,于是就安排武学兵他们在招待所住下。
武学兵本打算今天去二矿和一矿碰碰运气,怎奈心不可违,见到武二妮就牵住了腿,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半日,就又住了下来。
武小刚自然也心领神会武学兵的留意,也就没问什么。
当天下午,武二妮去了一会,说是去请假,半个多小时就返回了招待所。武小刚会知趣地出去街上游窜。二人在招待所里百般缠绵,诉不尽的相思意,这里就不再赘叙。
之中,武二妮得知武学兵是为给村里推销土豆而来,又得知武学兵买了三辆拖拉机,心中暗自欣赏武学兵之余,不禁生出帮他试销土豆的想法来。
这个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武二妮完全有希望帮到。因为这里面有一层深层的含义。那就是,那个三矿的事务科本身属于武二妮所在的三矿办公室领导,而三矿办公室现在的这个主任就是正想追武二妮的那个人曲向前,而且,又是刚刚退下来的原曲副矿长的儿子,这么一绕腾,这件事情无疑就有了眉目,但是,要真正操作起来又那样显得差强人意,让人觉得别扭而难做。
当武二妮义无反顾地做出要为武学兵疏通关系的时候,武学兵本不知内情,自然是万分感激,求盼不得,而对于一个刚刚好不容易参加工作的女孩子,这个时候去让那个对自己百般纠缠的曲向前去办这件事,无疑于飞蛾扑火,无疑要欠下一笔无法补偿的人情债。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犹豫,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纠结。明知走一步就会掉到坑里面,还是毫不迟疑地迈出去,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也愿意跳进去,哪怕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坑!一个纯情的乡下女孩,一份感人的真情,面对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的武学兵,她愿意赴汤蹈火,她愿意为他做出一切!
第二天,武学兵和武小刚一直待在招待所没有出去,静待佳音。他们却不知道,一个女孩正在一根钢丝绳上艰难地为他们前行。
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武二妮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事务科已经答应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