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国主刚刚晕倒了。”使役来回话时,寒浞正在把玩他刚刚收到的石磬。
“没想到浇儿对那位小公主的情意如此深啊,晕两日也好,去叫坚甲过来吧。”
姚归絮像寒浞期待的那样嫁给了葛覃,他只要好好利用这位小公主对自家儿子的这份痴情,就能成功的离间虞思和葛覃,失去了有虞的支持,单单拥有纶邑那么个小地方,葛覃就不足为惧了,寒浞这样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在葛覃因为拥有了第一架战车而高兴的大醉的那个晚上,姚归絮第一次在纶邑见到了坚甲。
“少国主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偶尔有些反复,但并无大碍,想来纶邑偏僻很多,小公主消瘦了不少。”
“你们少国主不会以为我嫁给了葛覃就真的会帮他吧,我是因为不想离开姐姐,才嫁到纶邑来的,和你们那位少国主,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姚归絮握紧了拳头,低着头说到。
“不知公主有没有想过,若葛覃匡复了夏朝,少国主会是什么下场?”坚甲并不理会姚归絮的话,自顾自的说到。
“他是什么下场,和我有什么关系?”
“品酒大会那日您也在,少国主的青玉折扇从未失过手,却因为您,他没有下狠手杀了葛覃,但若异地而处,您觉得葛覃会因为您或者您的姐姐,而放过我们少国主吗?”坚甲的问题像一个闷雷在姚归絮的脑子里炸开了。
寒浇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人尽皆知的美貌,而是骁勇善战的实力。
寒浞能取有穷方伯后羿而代之,很大的原因是拥有两个能征善战的儿子,魏师姆在讲那段故事时,着重提过寒浇在战场上的本事和他手中那柄让人闻风丧胆的青玉折扇,姚归絮是记得的。
姚归絮猛然想起了品酒大会那日的情景,当时寒浇的折扇就是在她眼前停住的,那迎面而来近在咫尺带着寒光的青铜短刀的杀气,如今想来,依然让她后怕。
葛覃是个毫无身手的庖正,她和姐姐是两个弱女子,想要躲开能以一敌百的寒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虽也觉得寒浇是因为她,才放过葛覃的,但如今被人点破,心底虽有一丝开心,但更多的是纠结和难过。
“好吧,即便是因为我,那又能怎样呢?他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打仗,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我又能做什么呢?”姚归絮的语气很激动,仿佛压抑在心中很久的积怨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一样。
“您若肯帮少国主,他日开战,至少能保住您姐姐和族人的性命。”
“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傻子了吗?以现在这位国主的性情,真打了起来,整个纶邑和有虞还能有人活命吗?我年纪在小,对他是如何铲除了有穷方伯后羿和如何灭了夏氏一族的,还是多少知道些的,我帮你们,我帮你们杀了我自己吗?”姚归絮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坚甲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会说出这番话,这和国主的预想并不相同。
他来时,国主告诉他,但凡女子在喜欢上一个人后,都会丧失理智,只要他告诉她少国主对她的心意,然后保证不会伤及她的家人,那她肯定是会愿意为少国主做任何事的,但现在,很显然,眼前的这位小公主,并不像国主预想的那么单纯愚蠢。
坚甲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得立在原地不动。
“你回去告诉你们少国主,从他给我绢帛让我嫁人的那一刻起,我与他就没有关系了,我是有虞的公主,是纶邑的王后,我们。。以后。。只能做敌人了。”
姚归絮说着话,眼里都是泪水,转身刚好对上刚刚从拱门进来的姚归宁,三个人此刻都呆住了,坚甲最先反应过来,抽身离去,剩两姐妹在只有月光的暗夜里定定的看着彼此。
“絮儿,刚刚那个人是谁?”姚归宁的问话里,满是震惊。
“寒浇的护卫。”
“你在做什么?通敌卖国吗?”姚归宁自己知道这句话有些重了,却依然忍不住说出了口。
姚归絮看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眼里的失望,无奈的笑了笑说:“在姐姐眼里,絮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絮儿,你自小任性,做事从来不考虑旁人的感受,但这不是在有虞,容不得你任性妄为了。”
“所以姐姐问都不问,就认定我通敌卖国吗?”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什么了?”
“月黑风高的,你在这里见寒浇的近身护卫,你还想做什么?这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了,对不对?之前在有虞的布坊里也是见过的吧?或者你做过更过分的,在暗夜里和那个退了婚,不要你的少国主私会,对不对?”
姚归宁的话,像一根根银针一样,扎在姚归絮的心头上,每一针,都在滴血。
“你为什么不说话,敢做不敢当吗?”
姚归宁因为葛覃醉酒后的真情流露,心绪难平,即使躺下了,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一出主殿,拐进内院,就看到了姚归絮和坚甲,他们的对话,她一句都没听到,但两个人暗夜相见,想也知道要干什么。
“对,我是和寒浇暗夜幽会过,我是喜欢寒浇喜欢的欲罢不能,我就是为了要帮寒浇除掉葛覃才嫁过来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姚归絮气急攻心,口不择言了。
彼时,葛覃酒劲儿刚过,醒来不见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