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疼的两眼一翻,杀猪似得叫声刺耳无比。
两边隔壁屋里的安静,乔知琴闻声,全都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安娴捂着脑袋,抱头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的嚎啕。
“呜哇……死人啦,杀人啦,安宁你个小贱人——”
安宁手里还攥着一大把头发,头发一端挂着点儿带血的头皮,安静瞧的一惊。
“四妹,你做啥了,怎的还——”安静瞅着安宁手里的头发,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乔知琴咽了咽唾沫,也是有些微惊,“这怎么回事?”
安宁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薅下来的头发,甩了在了地上,脸上全是冷意。
“她抢我东西不还我,我夺回来,她不给,只好动手了。”
“这要被娘看到了——”
安宁冷笑,不等安静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
“看到了又怎么样,是她抢我东西在先的,我还要任她抢去不成?平白抢人东西还有理了?”
安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哭哭丧丧的捂着脑袋跑了。
乔知琴皱了皱眉,看着安娴跑远的背影,眼里多了几抹厌恶之色。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儿大,安娴去告状,安宁这边没能逃脱的了,被叫了过去。
乔知琴见此,去搬救兵了。
现在在这个家里能够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安乐小表妹了。
而且安乐小表妹明显比她小姑有力度。
只要把人找过来,把事情说清楚了,小表妹一定不会让安宁表妹受了委屈的。
况且,之前安宁表妹不是说如果是小表妹的话,会把人给轰出去的吗,那她把小表妹喊过来的话,人应该会被轰出去吧。
会客厅里,乔知琴就在一边坐着,一句话没掺和,只是把安乐给喊了过来。
这事情是人家的家事,她也掺和不上,就只能坐在旁边儿等着看结果。
按说人家处理家事儿,她也不该过来抛头露面,但是事情有关安宁表妹,她也不能不过来瞧瞧。
毕竟安宁表妹那个堂姐有多混账,她是看在眼里的。
这事要是真的委屈了安宁表妹,迫不得已的话,她会开口替安宁表妹说几句的,说不定会有用。
安乐撇了一眼哭哭啼啼、恶人先告状的安娴,眼里已经有了点儿不悦的神色。
她正忙着金城拆迁的事儿,被知琴表姐给拉了过来,说安宁跟安娴之间闹了点儿矛盾。
事情她大概听知琴表姐说了一下,此刻再听到安娴如此理直气壮的跟她娘颠倒黑白,忍不住气乐了。
“大伯娘,你看看我的头皮都被扯下来了一块儿,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我不就是摸了一下她的红簪子吗?
不就是瞧着亮眼,想拿过来看看嘛?安宁也实在是太小气了,连看都不能看了吗,居然直接对我动手。”
安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安娴鼻子有些火大。
“你再说?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分明是想夺了我的簪子,你自己也亲口说了。
要只是看看的话,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怎么会想要夺过簪子来?”说着目光都看向了乔秋娘。
“娘你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她是骗你的,她刚才抢我东西的时候抢的可蛮横了。
说什么凭什么我有的她没有,她看到了她就要占了去,这是她自己亲口跟我说的,当时可把我给气坏了。”
“你这孩子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啊。”乔秋娘嗔了一眼安宁,她如何不知道自家孩子是个什么脾气的。
这孩子脾气有点儿大,一点就着。
安娴这孩子,嘴里就没有个实话,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这事儿不管是谁的理儿,把人脑袋给弄破了,这事儿是事实啊,也是无可争辩的。
这再有理的事儿,这脑袋一破,也变得没理儿了。
唉——
她也是不愿意把这孩子留在家里边儿的,也知道这孩子只要跟她家孩子凑一块儿,总能给折腾出点儿事儿来,以前是跟乐娃子闹腾,现在又变了老四了。
“娴丫头啊,待会儿大伯娘给你糖水煮鸡蛋吃,等吃了鸡蛋脑袋就好了。”
安娴一脸嫌弃的撇撇嘴,她才不要吃什么糖水煮鸡蛋呢。
这糖水煮鸡蛋搁在外边儿那确实是个好东西,搁平时她也肯定乐意吃的,就连在家里她娘都舍不得给她经常糖水煮鸡蛋吃呢,也是生病的时候才吃着那么一回。
可是她今儿个在安家宅子里边儿吃的那饭,发现比糖水煮鸡蛋可好吃多了。
大鱼大肉的什么东西都有,根本就不缺这一顿糖水煮鸡蛋。
甭想用一顿糖水煮鸡蛋糊弄打发她。
“我这头发被安宁给薅没了一块,我以后出门怎么见人了?大伯娘,你今儿个必须得给我做主。
要么你把安宁那脑袋给我薅一块儿头发下来,要么你让安宁把她手里那红簪子给我,好好给我道歉,我就原谅她。”
安宁刚想说什么,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安乐笑眯眯的开口了。
“不管是抢还是摸,动了别人的东西,还有理了?
这被动东西的人还得给动了东西的人道歉,这是什么道理呀?
你这头上这是为什么被薅下一块儿头发来,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这要是头发没被薅下来,东西真被你抢了去,我就直接把你提拎到红城的官府里边儿,让官府处置。
这偷人抢人东西,那跟抢匪有什么两样?”
安娴嘴硬的死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