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满收这么一说,安满囤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了,他好歹也是个木匠铺子里边儿出来的师傅。
这木匠活可是最挣钱的了,弄到现在,结果他反倒是找不着活儿的那一个。
话里不仅就带了一些酸味儿。
“满收哥你们就是命好啊,有人给安排着,哪像我这样的啊,做亲哥的都不疼,还指望谁去啊?”
这话里针对的意味就很明显了,连亲哥的名头都给点了出来。
安大林听了,皱了皱眉头,那脸子当即就沉了下来。
“满囤啊,你这话说的可就昧良心了,满仓家的待你可不薄啊,你是怎么在满仓家面前做人的,你自个儿心里没点儿数吗?
还指望着满仓家怎么对你以德报怨?”
安满囤脸上带了点儿不耐烦。
“二伯啊,这都过去的事儿了,你老提它做什么?这我家也没捞着啥便宜呀,村里的地淹了,房子也早都卖了,现在也早都塌了。
我哥他是净身出户了,可这日子也没过差了去啊?
现在不是过的风生水起的?
说不定要没有净身出户这事儿,日子还过不成这样呢。”
一旁的安大峰“啪”的一声撂下了筷子,“满囤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满仓怎么就疼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刘小巧冷笑一声,“你这当弟的祸害人,不拿亲哥当哥,还指望人家当哥的再救济你一把?你当人是活菩萨呢?
但凡你家做人要不做的那么绝,也不至于走到今儿这地步,我看就是报应。”
满仓一家子人,是厚道人家,她再清楚不过了。
就连他们这样的不是亲兄弟的都能够帮到如今这个地步,就可见人家那一家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也就这一家子蠢货上赶着作,恨不得啃人骨头喝人血,将人吃干抹净。
就这还觉得人家欠了他家的。
幸亏这样的兄弟当初断了,要不然现在祸害着满仓家,那才真被祸害一辈子呢。
要她看,这就是活该,今儿日子过成这样那就是纯属自找的。
“住着人家的地儿,还有脸在这儿说这话,满囤啊,不是嫂子说你,你这人是忒不人道了呀,越来越不往人道上走了呀。”
安满收点点头,满囤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这人家也没帮你的那个道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怨不得人家呀。
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早早就已经断干净了。”
被这一家子人噎怼,安满囤脸色有些憋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憋的一张脸就有些红了。
他不就是这么一说嘛,怎么一个个的都在这儿这么说他?
他日子如今过的不如意,他们这是站在干地儿上,不疼不痒的说风凉话呢。
“我……我也没那个意思,我这没活干,这不是给急的嘛,哥家这么有本事,怎么就不知道帮上我一把呢,他们找活那么容易,帮我也找一份不就得了吗?
就这么瞧着我团团转的有意思嘛?
再说当初分家的事儿也不是我这弄起来的呀,这不是爹娘他们的事儿吗?他们不给哥留活路,怨得我?”
安大峰冷哼一声,低头吃饭再不说话了,这小子就是个混不吝的,说什么也没用,压根儿就是没心没肺的玩意儿,就是个白眼儿狼!
安大林也黑着张脸不说话了,他跟这起子狗屁玩意儿说不通。
安满收不是爱说嘴的人,就只是看了安满囤一眼,不吭声了。
是是非非,公道自在人心,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嘴上逞嘴皮子就能够辩白的清的。
安满囤这边儿膈应人,另一边儿的安娴,就更是青出于蓝了,住在了安静几姐妹的院子里,就四处乱翻。
这里瞧一瞧,那里摸一摸。
不拿自己当外人。
安静一衣橱的衣裳都给翻了个遍不说,连首饰盒子都给翻了出来。
衣裳套身上,实在是不合身,虽然两人身高是差不多的,可安静要比她瘦很多,她这衣服穿上,就跟个大人穿了孩子衣裳似的。
至于首饰盒子里边的东西,素净的安娴根本就看不上眼,压根没多瞧两眼,就丢在梳妆台上,乱翻了一通,就跑去了安宁的房间里。
姐妹两个房间是挨着的。
人往安宁屋里一凑,安宁眯着眼,声色发冷。
“你不在你屋里老实待着,跑我这儿来干嘛?”
“我就过来瞧两眼,看看你这千金大小姐当的怎么样啊,穿的是什么,戴的又是什么?”说着,安娴一把夺去了安宁头上带着的一根红珊瑚簪子。
这根红珊瑚簪子看起来极为的惹眼,安娴老早就注意上了,只不过一开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两个人给气跑了。
现在有机会得逞,当然不会放过了。
安娴个头要比安宁猛一些,高出了半个头来,趁其不备的想要从她头上摘下个红珊瑚簪子,还是轻而易举的,顺手就给薅了下来。
安宁顿时炸毛了,“把簪子还给我。”
这只红珊瑚簪子可是她小妹给她买回来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了。
“我就不。”安娴嘚瑟的冲着安宁一挑眉,扬了扬手里夺下来的红珊瑚簪子。
“这支簪子我看上了,你家现在这么有钱,就再去买一支去吧,反正又不缺这点儿小钱儿。”
安宁恼怒的扑上去,要夺回来。
安娴眼疾身快的避开,嘴里嚷嚷着,“不还不还就不还,你